三人出门。
仙芝独回头,再看这牌匾,儿女情长。
这胖子虽然是胖了点,丑了些,但是个好人,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见面,唉,少女心事多,低头跟着那两人走了几步,又想到,此次前途未卜,哪又知下次见面是猴年马月。
又回首,红门黄匾,门可罗雀,天有白云,地雪化水,心里就多了一个人,二月春风,三步一回头,但愿峰回路转,希望人生不再如此。
时逢午时,李永和对阿紫说道:“我去准备些干粮,你和陈仙芝先上马车里等我。”
阿紫点头,带着仙芝上车。二女觉着等待无聊,互相攀谈起来。
阿紫先开口:“你可知这次去皇宫会如何?”
仙芝摇头道:“不知。”
“你呀,也罢,咱俩都是女人,我就跟你实话说了,这次进宫,你可得小心!”阿紫说道。
“小心什么?”仙芝疑惑道。
阿紫一双大眼转了转,探出车窗,想要看看李永和是否回来了,却见远处有一云游道人打着铃铛走来,白须绿袍,手执白帆,写着四字,一字神仙。见她一直看着车外,仙芝好奇,跟着望了出去。
那老者鹤发童颜,让人看一眼便再也挪不动眼珠,像是感受到她二人的目光,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问道:“姑娘可要测字?”阿紫略微迟疑,问道:“可准?”
老者轻捋胡须,高傲道:“当然。”
阿紫便说:“那就测一个‘命’字吧。”
老者答:“姑娘低头问字,便是命运多舛,而命与令字本是同义,看姑娘衣着显贵,但双手略糙,看来此次是得到了不得已的命令啊。”
阿紫再问:“能解?”
老者再答:“姑娘不论正确,只问何解,看来此事让你难下决定,惴惴不安,老夫只有一句话,众生平等,莫负了自己的良心,其余后果,桥头自然直。”
阿紫问完,沉默不语,仙芝见此,也问一字:“老先生,我也问一字,是魂魄的‘魂’字。”
老者双眼矍然转瞬即逝,说道:“姑娘想好了,确定要问此字?”谁人江湖
金古故意不去看他,找个地方翘着二郎腿就在那儿坐着,胖脑袋向上微启,遥望窗外,数着天空里的云朵。
“一,二,三......”
黄正见他不说话,又问道:“我一直有个疑问,你这半步神仙,怎么对她毫无兴趣?”
金古答,“人生多半是寂寞。”
“嘿,说出去也不怕笑话,最接近仙境的人,却最无追求,整天在我这小客栈里面混吃混喝,而那些凡夫俗子,却总想着一步登天,乞求登顶,这可真是讽刺。”黄正怅然道。
金古也笑了笑,随手丢了颗养生丹给黄正服下。
黄正娇作委屈道:“你刚才真不怕我被打死啊,有没有良心啊,咱们好歹在一起十年了,我还没跟过哪个人能在一起十年呢!”
“前街的香春园里的老鸨,隔壁客栈的女儿,你也看了十年了。”金古揭穿道。
“那能一样吗,”吃完药的黄正立刻又浪荡起来了,“今天,二月初五,你不救我,哼,老子给你记在本子上,现在我要关店了!”
说完话,偷偷看着金古的反应。
金古还是那副死样子,数着云朵,看着蓝天,淡淡的说道:“你要去临安,我要回我的故土。”黄正惊异了一瞬间,心想自己已经藏了心思,他怎么还是知道,过了一会儿也就释然了,想来这就是高手吧,默默的关了门。想起那李寻苦还昏死在那儿呢,便悄悄地跑到了金古身后,问道:“你的故土在哪?”
金古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又从怀中掏出一颗养生丹,丢给了他,便也离开了。
黄正知他不愿说的肯定是问不出来,拿了丹药,塞进这李寻苦的口中,不需多时,李寻苦悠悠醒来。
“兄弟,去临安府(南宋都城)吗?”黄正问道。
李寻苦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光头,眨巴眼睛问:“洒家去那儿干嘛?”
“哼,”黄正一笑,道:“我去那儿你不得跟着去那儿嘛?”
李寻苦假装不知其义,嘿嘿傻笑。
“走啦,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