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点头:“曹琅的品性燕京人目共睹,又有哪家的人会乐意把女儿嫁给他那样的人?若想要堵住悠悠众口,瞒过所有人的眼睛,想来也会另辟捷径。”
谢氏焦急担忧之心,溢于言表,秦挽生的貌美,曹琅见了她定会起了色心的。
秦挽也不是没有听过曹琅的拿些‘光荣’事迹,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娶酒楼卖唱之女,殴打其父差点要了人家的命,一个这样子的人,她怎能嫁他?
只是……
“既是大夫人已经决定了的。”秦挽悠悠的问:“我不去三公主的生辰宴,她就能打消这个念头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谢氏垂眸,心里思忖道:“除非,你能在大夫人提及这桩婚事之前,觅得如意郎君,让他来府上先提亲,不然……”
这虽然是个办法,但是短时间又哪里能够寻得到这个人?谢氏心中有些难过,为了自己是长辈的身份,却不能帮助秦挽而伤心,但是她人微言轻,即便是无意中知道这些,依旧无能为力。
“若是不然……”谢氏抬头,看向秦挽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你入宫去找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居在高位,怕是不乐意管这件事。”秦挽道:“即便是她愿意管,但慧贵妃若是插手,轻而易举便是一桩毁人姻缘的罪责,皇后娘娘应该是不会管这种闲事的。”
“那可如何是好呢?”谢氏不免有些着急。
“姨娘别担心,既是已经知道了,”秦挽站起身来,屈膝致谢道:“我会想法子的。”
谢氏走的时候,仍然是心有不安,若是事情原委她不清楚也就罢了,如今已然知道,即便是她出声提醒了,可那终究还是一个孩子。
秦挽立于门前目送,夜风袭来,背脊忽的一阵凉爽,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已然出了汗。院子里中央的那株树上,一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于昏暗的光亮下,一抹修长的身影,就躲在那株树干之后。
“出来吧。”
随着她的话落,楚弦的身影从树干之后转了出来,走到她面前站定。
“何时出来的?”秦挽问。
“她来时,我便醒了。”
“话又听到了多少?”
楚弦没有吭声,但是看她的样子,分明是把全部都听了进去。
秦挽抬头,看了看漫天积压的乌云,悠悠道:“你虽有自己的主子,但是你来我身边,是出于什么目的,什么话该传,什么话又不该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睡觉去吧。”
话落,秦挽回头走进房间,关上了门,也将楚弦隔绝在外。
容氏意欲将自己许配给曹琅,此事还只是在暗中操作,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事情真是太多了,还需她好好的整理,一个一个的逐步击破才好。
后半夜,果真下起了雨来,听着外间的雨水声,秦挽这才顿觉心中不那么烦躁,闭上了眼睛。
因为入睡的晚,秦挽早晨便贪了床。醒来时,雨也已经停了,日上三竿。
夏日的雨,过后总是烦闷的。
秦挽起床之后,便不大有食欲,早餐都未曾让楚弦备下,就倚靠在窗前,想事情出神。
距离三公主的生辰宴就之后半月的时间了,这半月的时间,该如何让自己可以逃脱掉曹琅?
容氏既然可以为她寻得第一个曹琅,即便是这个逃脱掉了,那么之后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依着容氏对自己的不喜,怕是她选取的人家,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除非,你能在大夫人提及这桩婚事之前,觅得如意郎君,让他来府上先提亲。”
其实,谢氏提议的不错,只是这个人能在短时间的接受她,又能让相府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个人不好找……
不对!
秦挽忽然间抬眸,双眸中有勺勺的亮光。
因为她想起了,当日林白在马车上对她说的话。
林白与王初韵自小定下了亲事,那也就是她自己,既然林白一直在等着,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到他面前,表明自己的身份?
只是,借尸还魂这件荒唐的事,他会相信吗?
可不管信不信,总归是一个法子,试试吧……
想到这个,秦挽起身,欲拿玉佩去林家找林白,只是在她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里面那件精巧的红檀木盒子,打开时,赫然的怔住了。
她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找林白了,林白给她的那枚玉牌,她平素都是收在这个盒子里的,但是现在,里面空空如也……
在自己屋子里,眼皮子底下,东西竟然还能丢了?!
秦挽心中一阵恼怒,快步走出房间,问院子里的下人,“你们谁进我房间了?”
正在洒扫的丫头住了手中的动作,彼此间相望一眼,摇了摇头。
碧荷院里头,下人们本来就那么几个,能够进得她房间的,就是楚弦和张嬷嬷。
自己最后一次使用玉牌的时候,是去找苏秋时,那时候楚弦还不在,那么就唯有张嬷嬷了。
是从什么时候偷拿走的呢?
那玉牌一看就是男人随身携带的玉牌,张嬷嬷是老人不可能不知道,像她拿走之后,定是会交给容氏的。
堂堂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有男子的贴身玉牌,这传扬出去怕是会在她的清白留下一个污点,容氏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是,近来却偏偏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那么,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