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这妮子,事态如此严重,怎么说话还半半拉拉,一点儿不痛快。
“奶奶说,死就死了,不关她的事。还说就算我们一家死绝了,也和她无关。呜呜呜……”
“月儿,别哭啊!这老婆子,说话咋正不着调。林家小子,你去把笑奶奶请过来,就说村长找她有事。”林家福无措地看着笑梓月趴在地上痛声大哭,哄也哄不好,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老少爷们,指着其中的一位青年男子,神情严肃地嘱咐。
这都什么事!
笑奶奶对笑老大一家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绝情到这般地步?
笑老大可是她亲生儿子,老虎尚且不食子,怎么她?
唉!
“吴医生,按您的要求,五个木棍,大小一致,长短也差不多少,您看如何?”笑梓明拿着从厨房找出来的五个小木棍,眼神期盼地看向吴医生。
“嗯,可以!”
接过木棍,吴医生从诊疗箱拿出剪刀和绑带,剪去笑梓风膝盖以下的裤子,将木棍置于骨头断裂部位,拿起绑带绑住。
目前只是潦草的处理方法,要想接好骨头,只能去镇上得医院。
笑梓清割完猪草,背着满满的背篓朝家里走,隔着老远就看见家门口站了很多人,心里一慌,小跑着进家,听见乡亲们小声地嘟囔,心里猛然咯噔一声,努力向院子里挤。
“让一让,让我进去!”
“爹,娘,小妹!”一进院,就看见满院的鲜血,大姐和二姐跪在一旁哭,笑梓清厉声叫吼。
啧,肺活量真好!
吴医生擦了擦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由衷第赞叹道。
“大姐,二姐,小妹和爹娘咋回事啊!”
她就和往常一样,出门割个猪草而已,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娘,呜呜呜……”
望着娘面色发青,胸口插着菜刀,笑梓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痛苦。
娘,娘,她要娘!
“三妹,娘死了,咱们没娘了,也没爹了!”一把抱住痛哭流涕的妹妹,笑梓月大声哭喊。
往后,她们就成了没娘没爹的孩子,再没有人会站在她们身后保护她们。
想想就悲从中来,笑梓月哭得昏天黑地,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靠在笑梓清身上。
林家福听到笑梓月的话,胡子略抽了抽,沧桑的眼神透露着几分怜惜。
唉,苦命的孩子!
爹虽是酒鬼,又不成器,但好歹是爹,以血缘为纽带,再怎么着,也不会不管她们姐妹四人。
眼下爹娘不再,老大也不过才十三岁,老小还不足五岁,这一家要怎么过啊!
“让一让,别挡着门。”警察接到村长孙子的通知,说村里发生恶劣的死亡事件,连忙赶来,哪料看热闹的村民围了一圈又一圈,怎么也挤不过来,只好大声嚷嚷。
一个二个闲着没事干,想去吃牢饭?
是睡觉不香还是地里的活不香,又或者是中午饭不香!
三名警员快速挤进院子,望着院里满地的鲜血和残忍的杀人手法,呆愣几秒,而后走向林家福,取出口袋里的本子,公事公办地问道:“林村长,这是怎么回事?”
“警官,他们到底怎么死得,我也不清楚。他叫笑楠,是笑强的儿子,平时爱喝酒,有酒瘾,脾气不太好,醉酒后经常打老婆孩子,在村里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属于好吃懒做一类。”
“她叫吴梅,是笑楠的媳妇,两人接过约有十五年左右,生有四个孩子,老大笑梓明,十三岁;老二笑梓月,十岁;老三笑梓清,七岁;老小,笑梓风,四岁半。不过听说几个月前,她流产过一回,好像是检查出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硬生生被笑楠踢掉。”
“笑楠在村里的名声虽然不怎么好,但吴梅在村里的名声还不错,她娘家是隔壁村的吴先生家,祖上曾出过秀才,算是书香门第,因为笑楠救过吴梅的父亲,所以吴先生将女儿嫁给笑楠,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但实际上却是将闺女硬生生推向火坑啊!”
“警官,村里发生此等恶劣事件,是老头子管理不当,不过人命关天,现在追究过错没太大意义,还是赶紧抓出歹徒,省得他继续为非作歹。”
林家福微微躬着腰,身体前倾,脸上的皱纹一道又一道,就像田野地间的沟壑。
笑家媳妇知事懂理,和乡亲们相处融洽,没想到……
唉,只能说世事难料,人命难测啊!
“林村长,您放心,此等恶劣事件,我们一定追查到底。”带头的警官在本上记住林家福说得话,郑重地承诺。
平日里,他们见得最多的就是偷鸡摸狗,赌博打架,很少见到恶劣杀人事件,但既然遇到,绝对严惩不贷。
“老大,证物已经齐全,只是这孩子?”年轻警官拎着装砖头的塑料袋走到带头的警官身旁,一脸难为地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笑梓风。
死物能带走,但小孩昏迷,看情况不妙,该如何处理?
“一并带走,先将她送入医院,派警员看管。”
“是!”
“警察叔叔,能带我一起去吗?我要照顾小妹!”看年轻警官从吴医生怀里抱起妹妹,笑梓明擦了擦眼眶的泪水,声音软糯地祈求道。
娘不在了,作为家里的老大,她肩负保护妹妹的重担!
带头警官瞥了眼烂糟糟的院子,又瞅了眼尸体僵硬地一对男女,应道:“行!”
女孩父母刚死,与其留在家里伤心难过,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