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眼缘,既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红豆,那她不走,我便留她一辈子。”乔苒道。她没有忘记自己一睁眼醒来时见到的那一幕。
丫头哭的稀里哗啦的,神情呆呆的看着她。屋子里敷衍走动的奴仆随处可见,独她一人心翼翼的照顾着她。
若是个聪明的,大抵也同那些敷衍的奴仆一样,不管她这个即将被赶去道观的“不祥人”了。
“她可不觉得自己笨,她觉得自己可聪明了呢!”鲜少话的阿生终于忍不住道了一句,“反正我看她一都很开心的样子。”有时候不大聪明却过的更开心。
譬如那一日听那牢头完“吃人”的故事,当时叫的最厉害的就是她,偏偏忘得最快,全将故事当故事的也是她。独他们偶尔想起来还有些不寒而栗。
“来了啊!”唐中元看了眼乔书,似乎想什么,但终究还是只动了动双唇,什么都没。
这个事怎么?虽然乔书来这里之后几乎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过赵文的名字,可到底是生父,他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既然不知道,那便带他去看一看吧!
去城外的路上很安静。阿生只有在提到他家主子时才会多几句,素日里都是不怎么话的。乔苒仿佛心中有心事,也未什么。唐中元他们更是如此,神情疲倦。
如今多事之秋,他们这些官差也忙得很。
乔书抬头看了眼唐中元,见唐中元撇过头去,并未再看他。
唐大哥好像一直在看自己,难道他有什么事不成?乔书不解。
原因他很快便知道了。
面前的草地上躺着两个人,府衙那两个仵作正在验尸。
“这就是你带我来的缘故吗?”乔书指了指其中一具,抬头看向乔苒。
乔苒点头。
少年神情平静,不似那一日见到焦娘子身死的悲恸。
“哦,谢谢。”
乔苒对他的平静似乎有些意外,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我娘告诉我当他已经死了,现在他是真的死了。”乔书目光落在了跟前躺着的那具尸首身上,“如此,也好。”
也好吗?乔苒忍不住盯着乔书,这反应着实让人有些担心。
“我真的没事,乔姐。”乔书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他……其实也不怎么管我,顶多是看到我便抱上一抱,而后便去看他的画了,有时候心血来潮,讲的也是画的故事。管我最多的其实是娘还迎…乔大老爷。”
虽然那一日乔大老爷的举动让乔书一日之间从云端坠落,可这么些过去之后,他似乎已经释然了。
“乔姐应该明白吧!”乔书想了想,道。
乔苒自幼为生父抛弃,这是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的事,她同样有个不理会自己的父亲。
“我不一样。”乔苒道。她终究不是原主,况且比起赵文的不理会,原主的生父似乎更要麻烦。
乔书嗯了一声,便同阿生一道站在一旁不话了。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乔苒朝乔书点零头,走到甄仕远身边喊了声:“甄大人。”
甄仕远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同本官进一步话。”
每每提到这么一句,甄仕远那里必然是又有了什么消息。
乔苒会意。
待走远了一些,甄仕远才道:“这一次的验尸结果本官也不用等了,那幕后的凶手仍然在逃。”
乔苒嗯了一声,道:“大人,先前提到过的妆面娘子的事同十年前的事可有眉目了?”
“十年前的事并未查到什么,这件事裴曦之仍然在查,毕竟十年前的簪花宴并不在金陵,”甄仕远着顿了顿,“倒是妆面娘子那里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乔苒问。
甄仕远道:“冯远脸上用的确实不是寻常脂粉,是穆和斋最上等的冰肌粉,每一盒售出都有记录在册。本官先着人查了册子上买冰肌粉的寻常女子,倒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多是后宅女子,入了夜没什么事是不外出的,且与冯远并没有什么交际,可排除了。”
乔苒点零头,追问:“那除了后宅女子呢?”
“至于青楼女妓,如冰肌粉这样的上等脂粉一般女妓也是接触不到的,多半是楼里当红的女妓。”甄仕远道,“当红的女妓夜里常年有恩客留宿房中,只一家的有些不清楚。”
“哪一家?”乔苒问道。
“清风楼。”甄仕远道,“有个名唤如玉的花魁娘子,据当晚身体不适,并未招恩客。”
清风楼?如玉?乔苒怔了一怔,她怎的觉得这个名字这般耳熟。
“这个如玉……我好似在哪里听到过一般。”乔苒着,眼前蓦地出现了一道人影,他笑着朝自己凑了上来:“最近清风楼里来了个如玉姑娘,人如其名,如花如玉,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要见她一面,还得排号,过几日就快轮到我的号牌了,乔姐要一起去吗?”
她想起来了,是黎家那个不着调的六公子。那个黎宝玉,自己去青楼看花魁还邀请她一起去来着。
“这个如玉好似才来金陵不久。”乔苒着,顿了一顿,“这真是好巧。”
是啊!好巧,她来了不久,便到簪花宴了,而后同簪花宴相关的人便一个接一个的死了。
如果这如玉真是为了寻仇而来,似乎很多事情就的通了。
“十年前簪花宴期间若真发生了什么,尤其那等命案的,一定要查查这命案同这个叫如玉的女子之间的关系。”乔苒道,“我虽未见过这女子,不过听这如玉人如其名,如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