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相对无言,默不作声,从小到大的默契情感在她们中间流淌。
“唐心,对不起,这些我全都不知道。”真真红了眼圈,她的心中满是愧疚,骆骏死后,她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了,在东北的三年,她甚至没有想到过唐心几次。
她竟一直愚蠢的自作聪明的以为,唐心如蝴蝶一般穿梭在百花丛中是那么的快乐自得,可是她却忘了,那姹紫嫣红中的蝴蝶原是色盲.
“真真,这不怪你的,其实就算你在我身边,我还是会这样,他是我的劫,这些年,我什么都有了,我有钱,有名,有美貌,有数不清的影迷,还有一个既爱我又细心的丈夫,我有时已经记不清伤我的人是谁,我为何而伤,但是心里却伤痕长留。”
说到这里,唐心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坐着。
她和真真及她们这个时代的很多女性,都被后人尊称为新女性,她们冲出封建礼教,大胆的走向了社会,用自己的双手解决所有的问题。
她们过着华丽的生活,知道金钱的可贵,也向往着美丽的爱情,但她们却不会相信良辰美景可持续一生一世的童话,因为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太多的希望,反而会失望。
过了很久很久,时间似乎凝滞,真真才问:“你说你又遇到了他了?”
“嗯,拒是在那么一个不可能的时候,拒他没有承认,但是我知道,吴昊就是郝先生,郝先生就是吴昊!”唐心的表情已归于平淡,但一字一句却如同心灵的私语,低沉却又震撼。
“吴昊?”真真被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怔住了。
自从吴昊在船上忽然出现那天起,这个名字便如影随形般萦绕在她和骆骏的心里,虽然夫妻二人再没有提起过,但是真真知道,骆骏的心里从此便没有平静。
“对,吴昊,就是多年前救过你的吴昊,那天我又遇到他了,真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过这种感觉,明明这是一个多年未见,并不太熟悉的人,可是当他站在我面前时,我却觉得他似乎从未离开过,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我。”
“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如同我的心跳,我的呼吸,我的一切的一切。”
“可是他却像是要逃开我一样,他的眼睛中都是对我的依恋,可他却那么快的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
“他对我说,他过得好不好没有关系,只要看到我的笑,他就足够了。”
“真真,这是他对我说的话,你看,我也背过了,我已经变成习惯,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唐心重又泪流满面,这是她真正的泪水,不是拍戏,不是工作,而是她从心底流出的泪。
“那天从湖边回来,我就病倒了,我的眼前都是他写给我的字,那些字飞起来,一重一重的,汇成一条河,把我淹没了,我就在那河里沉沦,挣扎,我游不上岸,真真,我游不上去,我看到约翰就在河岸上冲我招手,我知道只要我上去了,就能像以前一样的温暖,可是我就是上不去,我在河里漂啊漂……”
唐心泣不成声,她无力又绝望的哭着,似乎只有泪水才能令她呼吸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