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居然心仪一个小女孩,田穰苴顿时风中凌乱——

他从未想过,他竟会为谁心动。

更教他离奇的是,这个小女孩才十岁!

才十岁!

他他他……他是不是重口了点?

揉了揉额头,再揉了揉额头,田穰苴自嘲道:田穰苴啊田穰苴,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为甚么你会对她有好感呢?为甚么你会对她有好感呢?

自嘲半天,?田穰苴都不晓得该如何解释这种情况。

默默地思量许久,田穰苴努力地找出好几条理由:一、是他和这个女孩“同类”——女孩和他一样,亦是庶出,却心性不凡;二、女孩长相不错,将来定是美人胚子;三、女孩是齐王的女儿,就算是庶女,也足够吸引攀龙附凤之辈……

抿了抿嘴,田穰苴觉得,除了第一条差不多有用,后面几条,真的让他委实看不上——想了一想,田穰苴轻轻一笑,心道:或许……正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这才起了惺惺相惜之感罢?

实在很欣赏女孩啊!

欣赏女孩的不甘与上进,总能引起田穰苴的关注!

好笑的则是,女孩根本不知道有他的存在,而他竟是所谓的单相思!

说起田穰苴的感情之路,当真让人笑掉大牙:自从梦境醒来,他作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之后,仿佛整个人生都被他弄得颠三倒四——原本,在他的梦境里,他应是年少有为的大司马,娶得一位贤惠的妻子,但这妻子却体弱多病,竟在他之前去逝且没留下子嗣,而他也算专情男子,并未再娶……事实上,自他梦境里的妻子死后,他便遇上各种打压,诸如那些齐国四大家族们经常进宫,向齐王进谗言,这才使他被齐王罢了官去!

之后,他根本抽不出空来再去娶妻——他被贬为平民后,整日忧郁悲愤,后来为了转移悲伤,方才专心著作,想要攥写一部兵书,惜叹完成一半,便因忧郁而病逝……

如今呢?

如今,田穰苴九岁带兵上阵杀敌,击退晋军和燕军,本该归国受到齐王的封赏,却被田穰苴本人给自作主张地拒绝了——尔后,他也没法顺利地出国,更是为了照顾母亲,替本家卖命多年,以至于他赚得的财物全部供给母亲,自身更是落个清闲,根本没人愿意嫁给他——

也不是不愿意嫁给他,而是他整天都不见人影!

好人家的女儿可都没法接受夫君整日不在家——

更何况,田穰苴成为田氏的死士后,更是不把自个儿性命放在心上!

这下,就算爱慕他的名声的美人们,亦都停下脚步,不敢肖想下去。

于是,他独自一人,人来人往。

然后,一些流言,传播开来——

传言,田穰苴冷漠、孤僻,最喜坐在一处无人经过的角落里练剑——他的剑术非常高超,乃是当世第一……不然,他怎会小小年纪,就斩杀那么多的敌军?

——尽管当年他年纪幼小,却并不妨碍那群崇拜大司马的跟随者们,给田穰苴添加了不少辉煌战纪,令田穰苴哭笑不得。

总之,因有各种原由,害得田穰苴至今……都没成家!

不过,他也不在意!

眼眸一闪,田穰苴回过神来,望着远去了的一师一徒,没来由地感到羡慕:但愿有一天,他也能像晏子那般……至少能和她站在一起!

垂下眼帘,田穰苴顿感心伤:唉,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感情。

就算他心仪女孩,又能如何?——女孩太小,待她大了,他就老了!

他的年纪……足够做女孩的父亲了!

咬了咬牙,田穰苴心头一灰,顿生几缕迷茫: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是该继续暗恋女孩,还是平静地斩断这份情愫?

摇了摇头,田穰苴一边扶额,一边徒步返回田宅。

“你这孩子,跑去了哪里?”刚回田宅,田穰苴迎面受到田叔父好一顿的关心洗礼,“你自小没了父亲,你娘好不容易才把你拉扯大了,可不是想看你出家出走——族长说你今天耍了性子,告诉为叔,你受甚么委屈了?”

田穰苴一愣,慢慢地抬头,仔细地打量田叔父。

若不是知晓田叔父和他娘亲联手骗他,他真的看不出来田叔父说这话是出自几分真心——“阿母……还好罢?”田穰苴低声地问,“是苴之过,晚些时候再向族长请罪罢。”

“族长那边你莫要担心,为叔替你说情,至于你阿母……还是老样子。”田叔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也莫要担心你娘事儿,有你叔父在前扛着呢?——你只需开开心心的……”

话还未落音,就听田母的声音传来,似在屋内哼歌。田穰苴把脸一板,说道:“如何开心?——苴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啊?”田叔父心下一跳:难不成……?

便听田穰苴道:“苴能否向族长请求少出动执行任务?……苴想著作!”

“……啊?”田叔父傻傻地望向田穰苴,一头雾水。

这年头儿,不是谁想著作,便能著作的。

大多平民们,几乎不识字;贵族们多识字,却从未考虑这事!

田穰苴一字一句道:“叔父,倘若苴能写出一部兵书,是不是就能换取更多地精,以供阿娘治疗?”

一听“地精”,田叔父心虚,连连地咳嗽。但听“兵书”二字,田叔父一阵晕糊,无意识道:“好好好——”

一连几声“好”字,顿让田叔父打个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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