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广生听白宇玄说那四具尸体并不是武崇光四人,大吃一惊,一双眼睛兴奋地盯着面前的嘲风卫激动道:“是么!?白大人你如何确认那四人不是武大人他们?”
看着同样一脸兴奋的苗笑婷,白宇玄指着脚下的骸骨说道:“这是分明就是有人故弄玄虚,煞费苦心地弄四具遗骸来欺骗我们,这四具遗骸虽然身形、年龄、性别上与武大人他们吻合,而且还有拓跋兄的腰牌为证,但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白宇玄冲提问的苗笑婷提起嘴角,笑道:“常爷和拓跋兄都是老嘲风卫了,多年来身上累积了不少伤痕,我记得常爷经常在酒后亮出自己手臂上那曾经切入骨髓的刀伤,可是这四具尸骨上我半点刀伤的痕迹都没见到,虽然故弄玄虚之人早已经注意到这一点,还特意将尸骨扔在野外任由野狼等动物啃咬,但狼的牙印还是无法掩盖骨骼上的伤痕,此外我看那四具遗骸胯骨明显宽于我们汉人,要是我没估计错,那应该是四名常年在马上生活的牧人,可怜他们被人残忍杀害后抛尸荒野,再被拿来伪装成武大人他们,那幕后之人真可谓绞尽脑汁!”
“白大人,你、你能保证那确不是武大人他们?”卢广生彷如得到重生般兴奋地抓住白宇玄的手大声问道。
“那当然,我拿我的性命担保!”白宇玄拍着胸脯冲卢广生做保证。
说完,白宇玄的视线望向苗笑婷:“我说常爷他们福大命大吧,既然有人伪造他们已亡,说明他们四人一定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小心将拓跋石灵腰牌收入怀中的苗笑婷抹掉眼角的泪花,冲白宇玄露出灿烂的笑容:“嗯,常爷和兄长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返回都督府的路上,一直若有所思的白宇玄冲走在自己身前哼着小曲儿的卢广生开了口:“白某有个小问题想请教都督,如今凉州与数万突厥大军对峙,不知凉州府的军备情况如何,如果突厥人发动突袭凉州能否守住?”
卢广生此时心情大好,听了白宇玄的问题后哈哈一笑:“这点请白大人和朝廷放心,卢某就任凉州都督数年来对凉州的军备情况一直非常看重,这里毕竟是兵家重地,连通西域和内地的咽喉,同时又直面突厥人主力的侵扰,所以本督一直对军备一事不敢有所怠慢,如今凉州境内一兵一卒的调换必须由本督的手令才行,而军械的调取也都需要本督的批准,目前凉州粮草、军械都十分充足,兵员满额,能随时应对突厥人的任何攻击!”索情101次:大牌老公超任性
再次观察门外,确认门外并无外人后,白宇玄继续道:“本来我也没想到水中有没有盐,但是你注意到没有,当日在柳屯卫,所有战马纷纷低下头舔舐地面?”
苗笑婷抬起眼皮努力回忆那日在柳屯卫的景象呢喃道:“好像……是的,你还说那些马低头不语像是祭奠亡魂一样”。
合上房门的白宇玄一脸严肃道:“那些战马哪是在祭奠,而是在舔舐渗入地下的盐渍补充盐分!我当时舔了一口地上的沙土,发现那土壤又臭又咸,而且咸得不是一点半点,在用那井水漱口后,我发现就连井下的地下水也是咸涩不堪,那里地下的盐分为什么那么高?我若没猜错,那柳屯卫一定常年背着朝廷给突厥人贩卖食盐,从盐袋中漏下的食盐落在地面上,久而久之地面的土壤中自然也富含盐分,那食盐渗入地下,才使得井水也变得咸涩无比,所以我怀疑凉州守军背着朝廷常年贩售私盐给突厥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奏明朝廷?”
白宇玄摇了摇头:“我们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而且也不清楚私通突厥的人到底是柳屯卫的守军,还是整个凉州军都有参与,冒然上奏只会打草惊蛇,甚至会激起兵变,待我掌握更多的证据后再说吧”。
离开苗笑婷的房间返回自己的卧房,刚走进房门,嗅觉敏锐的白宇玄就察觉出静谧的空气中居然夹杂有一丝丝血腥之气。
握住腰间佩剑,白宇玄摸着黑,小心奕奕地循着气味走去,宝剑在手的嘲风卫在漆黑的房间里谨慎地摸索一阵后,发现安静的卧室里除了他别无他人,而那一丝丝血腥之气却是从桌案上流出。
点燃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白宇玄竟见桌案上整齐折叠摆放着一身带血的嘲风卫制服,一张细长的字条静静地贴在制服之上。
白宇玄急忙上前捧起制服,只见血迹斑斑的嘲风卫制服上满是被鞭子和刀剑划破的豁口,看来这件衣服的主人应该受了不少罪,再捡起字条,见上面写着几个字:欲见故人,三更,城外苦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