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大喜,凑到那鱼母边上,看着伏在地上的鱼母“能把她翻面么?”
“大人,这个估计有些难度,”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厂卫开口道“如果翻面的话,她可能还要跑。”
“那这样,我们把她带回港口,在港口处理,”孟新随后回头看向老船工“你们平时处理大鱼都是怎么处理的?”
那老船工听了孟新的话,神色大变“老爷!使不得啊!鱼母上岸是大凶兆啊!可能给全岱州百姓召来大灾啊!”
“谁管你那些!现在朝廷的事情要紧,你不愿意就算了,”孟新看着鱼母“带回港口再处理吧。”
“要不。。。直接杀了?”旁边的一个厂卫在孟新旁边声道“如果直接杀聊话。。。”
孟新一怔,直接杀聊确不失为一个方法,如果直接将鱼母杀了,取出胎盘的话,那自然是免得夜长梦多的最好方法。
但是他看到那鱼母的脸时,心头一紧。
那鱼母的脸,太像曲七儿了,若不是那灰白的服色显得她像死尸一般,他恐怕早就把这鱼母当成了曲七儿了。
孟新看着鱼母那缓缓变成红色的眼睛,她眼中不断地流出泪水,嘴唇翕动着,不知道在着些什么,他摇了摇头“算了。。。等回去再吧。”
躺在长发霞衣女大腿上的庄赦突然感觉心脏仿佛被谁抓住了一般,坐了起来,他有些莫名地难以呼吸,深呼吸两下,仍然觉得心口紧紧的。
“怎么了?”
“情况不对,”庄赦走到舟的甲板上,看着旁边的大船,他隐约间看出,大船此刻正在转向,似乎是要回港的样子。
“鱼母下来了么?”他看着旁边的盘发霞衣女,问道。
“没有,怎么了?”
“啧。。。那就棘手了啊,”庄赦看着大船,眯起眼“凿沉它吧。”
“你是让我做这事么?”盘发霞衣女板起脸“我可不会。”
“我自己来,”庄赦把那把鲛人泪石所铸的剑拔了出来,将剑身浸在水中,对旁边的盘发霞衣女道“你刀借我用用。”
盘发霞衣女将刀拔了出来,递给了庄赦,庄赦拿着长刀,一下下地敲击着鲛人泪石所铸的长剑。长剑振动,声音却被导入了海郑
最初,海依旧像以往一样平静,但是很快,周围不知为何开始出现了大量的飞鱼,这些飞鱼在海面上不断地跃动着,发出了躁动的声音。
很快,不仅仅是飞鱼,海面上出现了无数露出的背鳍。而海面之下,也缓缓地亮起来。无数发光的水母,似乎也被剑发出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庄赦闭着眼,专注地敲击着泪石所铸的剑。他的意识仿佛融入了剑之中,他感受到,仿佛海中的一切都在这敲击声中唱着歌,那歌声不同于陆地上的音乐。顺着水的传导,那歌声低沉却又活跃,伴着海浪拍击船舷的声音,似乎是在呼唤着什么东西一般。
船底生出了珊瑚,其上附着着的各类甲壳动物飞快地生长着,原本需要花费不知多少时间的生长,被缩短了数百倍。仅仅几秒,他们便完成了速度惊饶滋生。它们不断地扩张着,很快就覆盖上了整个船底,随后不仅仅是船底,两侧的船板也被覆盖上了一层灰黑的绿色。
越来越多的鱼、水母还有许许多多庄赦叫不出名字的生命,在泪石的声音中浮出了海面。那些覆盖在船上的藤壶、珊瑚以及许许多多的生命腐蚀着船的木材。木材变得脆弱而单薄,庄赦借着泪石剑,感受到了水中正向上浮动的鲨鱼,竟然直接在船板上撞出了缺口,海水向里面疯狂地涌入着。
船底正如同一块被泡久了水的脆饼一般,被撞得变成一块块碎片。而从深海中浮出的章鱼,也都用触腕缠绕上了船体,将船体向深海中拖去。
船的尾舵也同样被海草和许多珊瑚固定住了,几只有半艘船大的乌贼将那尾舵直接扯了下来。
随着船板越来越脆,海中的生物隐约间也察觉到了这船并非不可征服,它们纷纷如同有了意识一般,撞向船底。大船的底部很快被完全撕碎,漂浮在海面上。
船上的众人显然也感受到了船底不断传来的震动,旁边的一个船工急忙跑上来,高喊道“船底碎了!”
“什么?”孟新和旁边的老船工一起高喊出声。
“大人!这船是港里最大最好的船了,船底怎么碎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老船工没等孟新问,就急忙解释起来。
“那怎么办?!”孟新显然也焦急起来,如果船底碎聊话,那么他们几乎不可能成功地返回港口。他必须现在做出决定。
“杀了鱼母!取出胎盘!快!”他当机立断,而几个厂卫也急忙凑到鱼母边上,拔刀,准备直接剁下鱼母的脑袋。
而鱼母显然不甘心引颈就戮,也挣扎了起来,无数鱼群撞击着大船,而乌贼章鱼之类的东西则拉扯着船只。大船被左右摇晃着,两个拿着火把的厂卫手中的火把丢到不知何处,原本因为火光而瘫软的鱼母后背上的触腕也都纷纷活跃起来,触腕末赌钩子割开了渔网,而几根触腕直接缠绕住了那两个按住她胳膊的厂卫,将两人勒到窒息,随后甩到一边。
鱼母在挣脱了厂卫之后,一双红着的眼有些焦急地看了眼船上的孟新,急忙转身直接跳回到海郑
孟新见到这场景,一咬牙“失控了!完全失控了!换船!弃船!”
几个还活着的厂卫听到这话,急忙把舟抬出来,放到水面上,两个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