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杨一将军已经引淳太牢至瓜州!”
吴钩坐在悬崖上,从他所在之地,能够看见蜿蜒的峡谷谷底。
他身后旌旗招展,康泉安、高钟山两人分列其后。
至于罗御府和赵一两人被他安排在了郭浮部,以步军为先锋,逼杀淳太牢。
“咳咳咳。”
峡谷上,风势不弱,吴钩身穿铠甲,身子发凉,他身旁的沈推之和李清栏颇为担心他此刻的伤势。
“师兄,一会儿麻烦你去对付淳太牢,务必不能让他逃出去。”
昨日夜里素十二和念子佩两人齐齐赶到了瓜州,这让吴钩十分欣喜,他正愁淳太牢无人可敌,以李清栏和沈推之两人同样难敌,若稍有不慎,两人甚至会战死沙场。
现在素十二来了,他便放了一百个心,素十二力战华秀山他可曾是见过的。
至于沈推之和李清栏两人还是待在自己身旁守护自己为要。
而素十二带来的念子佩,倒是让他觉着奇怪,无缘无故手持紫衫梧桐木,说是奉了师命来找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吴将军,一会我也下阵吧。男儿保家卫国,是我唐国人的理所应当之事,我不懂行军调兵,却有些修为可言,能帮得上忙,我也不失我大唐勇武之风。”
念子佩没有杀过人,今日主动请缨,倒不为甚,为的是家国兴亡、匹夫有责。
“书院先生也曾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也算是属于达那一列。”
吴钩轻声笑道:“子佩兄弟为国报效之心,本将理解,若一会有需要子佩兄弟施手的地方,还请子佩兄弟帮忙。”
念子佩抱拳笑道:“那时敬请吩咐。”
“报!杨一将军攻破瓜州,沿峡谷而来,淳太牢紧追不舍,约有九万骑军!牛犇将军处,死守瓜州,与敌军交战。”
吴钩点头,斥候退下。
淳太牢已经入套,既然如此,吴钩此计,便已成功。
“驾!”
杨一马鞭挥舞不停,战马臀部被抽出血来,他绝不能让淳太牢咬住自己的尾巴,否则待陌刀军杀出,自己的部下,必定不能脱身,死于战阵之中。
决不能再让漠北骑军人数减少了。
“快啊!”
杨一如此之疯狂,身后士卒速度也紧跟其上。
“报!将军,杨一将军大军离我们不过百步,金帐王庭死死咬住,在杨一大军尾部一百五十步后!”
峡谷下两侧藏兵处,苏定将点头,他身后漠北陌刀军,双眼杀气腾腾,陌刀上寒气四射。
“驾!”
杨一与苏定将插肩而过,两人对视一眼。
苏定将微微点头。
待杨一大军尽数过关,苏定将手一挥,陌刀军在土尘当中杀出,迅速结阵。
苏定将立在军阵当中,双眼皆被土尘弥漫。
淳太牢也看不清前路如何,土尘笼罩住他们所有人的眼睛,只看得清眼前三步,耳朵只能听见马蹄声。
“报!将军,金帐王庭已经攻入瓜州!”
杨绪武带人疾驰,此刻他们还有三十里地才能赶到瓜州。
前方斥候来报,杨绪武焦急,他已经抛下了一切无用的辎重,只带了水和兵器。
“报!将军,我军收到吴将军信号!”
邱差和林冷月点头,他们自瓜州两翼藏兵蜿蜒峡谷之地杀出,围攻淳太牢骑军后方。
“报!金帐王庭全部入峡谷!”
吴钩点头,伸手一抓,抓住令旗。
“高钟山!”
“末将在!”
高钟山双手接过令旗,翻身上马,奔向瓜州后方。
“斩!”
苏定将站在阵中,静待金帐王庭军卒冲来,待马蹄声近了。陌刀军能够感觉到金帐王庭迎面扑来的杀气,苏定将大喝一声。
淳太牢在土尘中看见了寒光闪闪的陌刀,来不及反应,陌刀已经斩下。
“咔嚓!”
人马俱碎。
淳太牢、拓拔无奇、两位祭司反应迅速,抽身而退。
只是第一斩,便是满地破碎尸骸,成河的血流!
可突然停速,难以停住,倒下的是尸骸被后来的战马踩踏,踏成肉泥。
第二斩斩下,血腥味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让人作呕,血浆将峡谷两壁染红。
长柄靠腰,以墙推进,陌刀下,没有全尸。
“报!苏定将将军与金帐王庭交战!”
斥候疾跑上来。
吴钩拿出第二道令旗,交于康泉安。
康泉安持令,站在峡谷一侧,挥动大旗。
霎时间,箭雨如蝗,直射谷底。
哀嚎之声,震的峡谷颤抖。
郭浮部已经结阵,只待邱差和林冷月带军冲击敌军后部。
“杀!”
林冷月手持一柄偃月刀,带军杀出,冲过郭浮部,偃月刀挥舞,势不可挡,率先杀出一条血路。
“封!”
郭浮大喝一声,刀盾手竖盾,长枪手架起长枪,缓缓推进。
高钟山手持令旗,兵分两部。一部,随郭浮推进,与郭浮军相距十丈。
一部,面对瓜州,应对金帐王庭援军。
果不其然,听得炸耳的喊杀声,瓜州内两千金帐王庭迅速下城,骑上战马,飞奔而去。
城墙上,牛犇跌倒在地,再看身旁只有两百余士卒。
“去,去,拉上拒马桩,刺蒺藜!”
牛犇让仅存的校尉扶起自己,让人在城门下拉起拒马桩和刺蒺藜。
“将军!”
校尉回头一看,却见的城外有数千余金帐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