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国栋喜笑颜开,对大女儿的茶道技艺赞不绝口。
彭氏知道自己在梅玉立的心目中并无地位,此次喝茶,也不过是沾了梅国栋的光而已,况且自己也品不出来茶叶和茶水与平日里有什么不同。
倒是梅玉节对姐姐的技艺很是羡慕,很认真地品味,也很认真地请教着。
忽见何仁全急急进来禀道:“老爷,金陵甄府大公子和二公子求见!”
梅府中人都吃了一惊。梅国栋虽然早听自己女儿说过,但临到人家亲来拜访,倒有些疑惑了:“两位公子爷都是极尊贵的人,怎么会想起到我们这种人家来呢?”口里说着,心里却是高兴的,忙吩咐请入中堂待客,自己也忙匆匆换衣出去见客。
傲雪和凌霜对视一眼,心里可是明白得很,心是暗暗高兴。看向梅玉立,却是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却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这甄氏兄弟前来拜访,对梅玉立来说是期盼已久的事情,但真正到了事情来临之时,她的心里却又有些惶恐。她不知道甄氏兄弟此次前来,会对父亲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她的心里是既期待,又慌乱。
此时梅国栋不在这里,就只剩彭氏和梅氏姐妹。梅玉立更是有些坐不住。
傲雪明白梅玉立的心思,道:“小姐,我们到书房去看看老爷新买的美人图吧。”
梅玉立心里也明白,却也笑道:“什么美人图啊,是仕女图。平日里我也教过你这些东西,可你总也记不住。”
彭氏道:“外面有客,都是些男人在外面,这个时候出去,也不怕被人撞见?”
梅玉立低了头,并不说话。
傲雪忙道:“我们从夹道过去,那些人也只在外院,哪里就撞见了呢。字画店里的阮老板昨天才把那画送来给老爷赏鉴,说是有人要了大价钱出手,不知道值不值这个价。我们小姐还只看了一眼,昨晚还在念叨呢。老爷说了,让小姐看了之后,早些把画儿给人家送回去,老爷后天就走了,这两天也忙,大小姐也没什么工夫去书房里,还不如趁这个时候去看看呢。”
彭氏鼻子里哼一声道:“一张破画有什么好看的!真不知道老爷把那些银子花在这上面有什么好处。家里经济一年不如一年了,老爷还是这么爱花钱,我看哪,这个家迟早要败了。”
傲雪辨道:“这幅画不是老爷要买的,是别人卖给字画店的,要老爷和小姐看一看是不是真品。”
梅玉立不想听彭氏的唠叨,便起身略行了行礼,吩咐凌霜和傲雪把茶具收拾了,让小丫头送回自己房中,便带了傲雪和凌霜往书房方向走去。
梅玉节也想跟着梅玉立一起走,刚说了声:“娘,我也想……”话还没说完,就被彭氏打断了。
“听说有年轻的公子来了,就一门心思往外面走,成何体统!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梅玉节一听母亲训斥,便大气也不敢出了,只得乖乖坐着,陪着母亲仍在花园里晒太阳。
彭氏的话说得很大声,梅玉立和两个丫头都听得清清楚楚,这话虽然无礼,但恰恰点中了梅玉立的心事,梅玉立的脸上一下子变得通红。她在夹道的门边站定,道:“我们还是不去了吧。要是真有什么事,会让人说得更是难看。”
傲雪道:“小姐,二太太说话总是这样的。你就是做得再好,她也不会说你的好话的。小姐,你何必因为她来委屈自己呢?况且我们也不是做什么坏事,不过就到书房去走走,就算散散心,又怎么啦?还有,小姐这许多天盼着的不就是这一刻吗?我们去书房,还并不是去干那私会什么的勾当,哪里就能让人平空捏造出罪名来了。”
梅玉立想了想,自己真心是借着这个机会到书房去,希望能真的见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虽然这个遇上的可能性真是太小了,但她仍存在着这一丝希望。最终她下定了决心,道:“也好,我们去看看吧。”
(五)半隐身殷勤送慧纹
微露意羞涩说心事
到了书房,梅玉立让傲雪把那画儿铺在书桌上,一边细细地看。
傲雪见梅玉立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睛看着画,眼神却有些游离,却也不能挑明说出来。暗地里给凌霜说了几句话,凌霜便走了。
梅玉立看了一阵画,有些索然无味,便让傲雪收起,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客人只怕也走了,老爷也该到后面去了吧。咦,凌霜那丫头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傲雪道:“我让她去前面问问跟甄府两位公子的下人们,看能打听出一些什么来。”
梅玉立不禁又有些脸红,轻轻的责备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让人笑话嘛。要是让别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来呢。虽然我自己没什么,可爹爹是最重名声的,不能让他着急的。”
“小姐,你放心。我跟凌霜特别叮嘱过了,要很小心,我让她给银子,让马房的伙计去问就成了。那伙计和冯老爹一直替小姐赶车,小姐待他们很好,要是离了小姐这里,他们的差事可没有这么清闲了。所以呀,他也不敢乱说话的。”
梅玉立正领了傲雪要出房门,忽听得外面有男人说话声,只得又退回书房。
只听一行人也进了书房,当先正是梅国栋。
梅玉立无处可避,只得跟傲雪避到屏风后面。
只听梅国栋道:“咦,这书房门怎么没关??悖?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