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青桑睡得极不安稳,待到天蒙蒙时,就听到玛喜较为急切的敲门声。
青璧起身将门开了缝,见到了玛喜略显惊慌的脸。
“这么早,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青璧有些不耐地问。这两天不是褚连瑜的事,就是符熙的事,青璧心疼青桑,只想大伙能消停片刻。
“青璧姑娘,公主醒了吗?”玛喜问。
“这么吵,能不被吵醒吗?进来吧。”青璧终于侧过身,让玛喜进来了。
“不必行礼了,有什么事吗,一早就过来。”青桑阻止了玛喜要给她行礼,披上外衣问。
“公主,小兰投井自尽了。”玛喜道。
青桑和青璧皆是一愣。
“什么时候的事?”青桑沉声问。
“褚太医已经去厨房院中的井边查看了。”玛喜道。
“服侍我梳洗吧。”青桑起身道。
玛喜手脚麻利地将青桑梳洗好,花萱也闻讯过来服侍青璧。
几人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井边。
小兰的尸体躺在地上,用一块布遮着。
“公主,小兰应该是丑时或寅时投得井。”褚连瑜答道。她虽然不是仵作,但作为大夫还是能推断出大致的时间。
青桑走上前几步,想要拉开小兰身上的白布瞧瞧,被褚连瑜等人阻了。
“公主,人已死,还是不要看了。”玛喜道。刚刚她得到消息时,就跑过来看了,大概是在井水中浸泡了有一段时间,小兰的死状甚是吓人,所以一大早的她不想青桑吓着。
青桑没有坚持,转而问道:“是谁发现的?”
一个长得有些瘦弱的男奴上前道:“是奴才早上打水时发现的。”
青桑看着白布下的小兰,只觉心头沉重。闭上眼睛说道:“厚葬。”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朝东院走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天歌和符熙应该还在睡着。
青桑命玛喜搬来了圈椅,坐在那说道:“常安,去敲门。”
常安硬着头皮前去敲门。
玛喜、草香、关舟等人大气都不敢出。
青璧不自觉地就上前握住了青桑的手。
青桑抬头朝她笑了笑,希望她不要为自己担心,但是青璧看到她那苍白的小脸和又大又浓的黑眼圈,青璧更加感到难过。
“砰,砰……”一声声的敲门声响起,惊扰里面的人。也敲在了候在屋门外众人的心上。
“咯吱 ”门开了,露出了天歌的脸。虽然她已经穿戴整齐,但头发依然散乱。看得出还未梳洗过。
看着青桑的阵势,天歌没有丝毫的畏惧,冷冷扫过众人的脸,然后淡淡说道:“我先让小兰服侍我梳洗,然后再谈。”
说完。天歌便要掩上房门。
“小兰死了。”青桑大声说道。
天歌一愣,随即说道:“公主好手段,不过也就是个奴婢,公主要处置了就处置吧。”
天歌不以为意地说道。
青桑可以容忍天歌为了自己的族人和兄长,不择手段引诱符熙,但天歌那对生命无所谓的态度让她愤怒。
“小兰是投井自尽的。”青桑愤愤说道。“昨晚你让她做了什么?”
天歌看着青桑,说道:“我让她引王子过来,并将放了欢好药的水给王子喝下。”天歌毫不隐瞒地当众说道。
青桑看着这个和拉珍一样做事不计后果的姑娘。青桑不知该恨还是该怒。天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傍住达格这棵大树,也许更深一步讲她是要达格当戎王,护住她的族人。
若天歌是真心的,那么青桑也想成全她和符熙。符熙理应拥有一个真心爱他、真心待他的姑娘,但是天歌只是想要利用他。如此很有可能天歌会将符熙推上一条不归路。
青桑起身走过去,说道:“是你逼死了小兰!”
“是她自己傻。跟着我这个主子会差到哪去?她却偏偏要忠于你。”天歌撇过头去。她不是冷血动物,得知小兰投井死后,心里还是有了一丝内疚,但她固执地认为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她的哥哥们,为了她的族人,所以手段上即使有问题,她也不在乎。何况死得只不过是奴隶罢了。
“你拿什么让她就范的?”青桑问。小兰既然会为背叛了她而投井自尽,那么说明她发自内心的不愿这么做,那么昨晚又为什么会同意帮助天歌呢?
如果是因为怕天歌,那么她完全可以在符熙出现后带着符熙到野外找他们,再将此事与她说了。这样,既能保护了自己又能对自己表忠心,这才是聪明的做法。小兰是她的人,天歌只是个部落的郡主,小兰完全不必这样。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天歌拿什么事威胁了小兰。
天歌转过头来,瞧了青桑一眼,没有吭声。
“啪”的一声脆响,天歌脸上有了鲜红的手掌印。
“你敢打我?”天歌捂着脸大怒道。
“是,我要替你哥哥好好教训你。”青桑怒斥道。
天歌变了脸色,正要发作,扬手要打还青桑,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扬起的手腕。
“王子。”天歌低唤了一声。
符熙没有理她,松开她的手,上前抓过青桑,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青桑稍稍挣扎了一下,却没法挣脱出符熙的掌控。
“进来。”符熙用力拽着青桑就进了屋子。
门被关上,天歌反被关在了门外。
“达格王子,达格王子,你开门!”天歌倍感难堪,忍不住拍门大喊。
玛喜上前劝道:“天歌郡主,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