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点钟,外边的天还没亮的时候,时妙的闹钟响了,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她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但离高考也就半年的时间了,她的时间不多,必须抓住每一分一秒。
坐在被窝里,背了会儿单词,她起床到厨房,老妈已经在了。她挽起袖子要帮忙,老妈忙推着她往外赶:“不用你,快去被窝里坐着。”
时妙哭笑不得,每年冬天一放假,她妈就喜欢当坐月子一样养着她,除了吃饭,其它时间都是坐被窝。
“妈,你见谁家大姑娘天天坐被窝的?”时妙蹲在灶火前开始烧火。
时长东呵呵笑着进灶房,“哎呀,我们家姑娘是大姑娘了啊!”
时妙:“可不是。”
“我闺女都长大了,看来我老了。”
时长东拿出一棵白菜出来,走到宁月萍身边,拿刀切白菜。他还小声跟自家老婆说:“你没老。”惹的宁月萍瞪了他一眼。
时妙看着这对老夫老妻的互动,低头笑,看来昨天她奶奶闹的那场,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
饭不一会儿就做好了,时妙去叫懒猪老哥起床。一进去他房间,就见里面衣服乱丢,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处都是,猪窝一样。
你说,走出去一个干净阳光的小伙子,私下里怎么这么邋遢呢?
走到床边拍了这个懒猪两下,“哥,吃饭了。”
“嗯嗯,这就起。”懒猪眼睛都没睁。
时妙把他裹得严实的被子拉开,一股凉风钻进热乎乎的被窝,时风一下子醒了,他猛地坐起来,“妈,我马上就起。”
时妙见他那迷糊的样子哈哈笑。
时风睁开眼一看是时妙,又栽到被窝里:“别再喊我啊,我再睡会儿。”
时妙瞥了他一眼往外走,“一会儿让咱妈叫你。”
时风当做没听到,又裹了裹被子闭上了眼睛,心里还在想,平常这丫头最喜欢睡觉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哥不起床。”时妙如实告状。
宁月萍放下手中的碗,风一样的去了时风的房间,然后就听到她无奈的声音,“你看看你的房间,猪窝一样,说过你多少次了,收拾收拾.....”
时妙咧嘴幸灾乐祸的笑。
这样的日子,真好!
时风经受不住老妈的唠叨,最终还是起床了。吃着饭,老妈分派工作:“时风,吃过饭,你下地窖拿些红薯出来洗洗,再给青书家送去一些,他家好像红薯不多。昨天,多亏了那孩子帮忙,我们得谢谢人家。他爸,你剁饺子馅儿。妙妙你别一直学习,累了休息会儿。”
昨天晚上她看到了,她家闺女大晚上的还背单词呢。
时妙听到老妈说感谢陆青书,偷偷撇嘴,不过也没说什么。今生她不再跟陆青书有牵扯,时间长了陆青书就是再上杆子,父母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日久见人心不是吗?
前世,爸妈不还是骂陆青书白眼狼?
宁月萍没有给时妙安排活儿干,就是时风也没有一点异议,这么些年,时妙一直是什么活儿都不干,时风也都习惯了。
倒是时妙有些不好意思,一家子就她不干活。但她复习功课要紧,也没非要找活儿干。父母哥哥对她的好,她一直记在心里呢。
吃过饭,时妙回屋,从抽屉里拿出一颗巧克力,走到地窖边,时风正准备下地窖。她剥开巧克力外皮,递到时风嘴边,“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时风张口吃进去,他这个妹妹,不怪他们都宠着,这丫头心善又实在,谁对她一个好,她能还给人家三个去,对家人更是贴心的很。
砸吧下嘴里的甜味儿,他说:“等哥挣了钱,你想吃什么哥给你买什么?”
“那你可得努力,一般的东西我可不喜欢吃。”
时风嘿嘿笑,妹妹这傲娇的小模样,让他看着手痒的想呼噜她的头。
“快回屋去,外边冷。”
“嗯,一会儿你洗红薯的时候,用热水。”
时妙说着就要起身回屋,但刚站起来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你这是逼我死是吧,那我就去死。”
这样吵闹哭喊的声音,时妙前世经常听到,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哭喊的这个人是她曾经的好朋友,高玉玲的母亲陈翠红。
看来他们家又闹起来了。
前世,因为跟高玉玲是好朋友,每次他们家闹的时候,她都会过去救高玉玲。
高玉玲的父亲高长胜,是个相貌丑陋,好吃懒做,对老婆孩子经常非打即骂的人。
火气一上来,对高玉玲母女是下死手的打。有几次她去救高玉玲,她还被误伤了。
不过,这次那边就是打出狗脑子,她也不会管,高玉玲那个人,前世说是跟她有仇都不为过。
她家跟高玉玲家是对门,中间只隔了一条窄窄的马路,站在院子里就能把高玉玲家看的一清二楚。
现在,矮胖挫的高长胜,正拿着擀面杖朝高玉玲身上打,嘴里还骂骂咧咧:
“我打你个白眼狼,打死你个赔钱货,老子养你吃喝,让你上学,你还跟老子对着干,我打死你.....”
高玉玲头发凌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她缩在墙角,呜呜呜的哭,不敢有一点反抗,任由擀面杖落在身上。她不敢躲,因为躲了高长胜打的更狠。
“他家怎么又打起来了?妙妙你别去管啊,快回屋去。”
时风推着时妙进屋,出去的时候还把门给她关好。
不是他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