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甭管是大官还是小官,人人满脸委屈,上嘴唇下嘴唇灵动的不得了。
宋公公感觉嗓子不舒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大殿瞬间安静了,所有的目光都指向这位头发花白,手拿拂尘的宋内侍。
永元帝不甚在意,吩咐道“你去传令早朝推迟到午时,顺便把太子叫进来。”
宋公公应下,一层层的把永元帝口谕传下去,再寻太子。
陆宗有些惭愧道“早朝兹事体大,岂能因为微臣们的这些小事耽搁了。”
永元帝冷笑道“你也知何事为大?早朝半个时辰前来堵朕的门,你们这事半个时辰能解决?”
陆宗心中叫苦,能啊皇上,我们只是想把儿子从京兆尹那里救出来而已啊。
赵俊解围道“皇上微臣有罪,只是孩儿们的事情实在让我们心急如焚,不敢耽误片刻啊。”
永元帝身子往龙椅后面挪了挪,换上个舒适的姿势道“那便等太子来了再说吧。”
几个老骨头在下面跪的腿都发麻了,心里都想着就此事而论皇上怎么心向太子一些,不似往日作风。
太子身着朝服,匆匆赶来,看到那些大臣后,大概知晓是何事了。
太子在赵俊身前朝永元帝行礼道“父皇,要为此事让众臣都等着上朝吗?”
永元帝道“无妨,朕已经把早朝推迟到午时了。”
陆宗立马道“太子,微臣侄儿年纪小不懂事,求您高抬贵手。”
这陆宗仗着工部侍郎刘且歌大人最近几年对农作物生产方面的贡献,胆子是越来越大,跋扈得不得了。
太子侧身看着他道“我朝以刑治天下,以礼教化天下。如今你们家中的子弟公然吸食那种东西,我还管不得了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句话都被你们吃到肚子里了吗?”
永元帝语气平淡地说“太子,注意言辞。”皇室子弟,未来继承大统之人,怎能像酷吏一般。
陆宗叫苦“是是是,微臣的侄儿是太过分了,但是他要参加这次殿试,您总不能关他这么久吧,让他寒窗苦读多年白费。”
赵俊复议“微臣儿子也是此次殿试人选之一。”
再另几个大臣被抓子弟都是标准纨绔,根本连乡试都没有参加,低着头不敢说话。
太子怒火攻心,正欲驳斥,永元帝道“行了,瞧瞧你们几个人家中子弟做的都是些什么事,你们也知道他们即将殿试不去约束,还让太子逮了个正着。”永元帝仿佛越说越气,突然拍了桌子对太子道,“你捉到的那几个狗东西,按照律法严办,好警示警示其他人,此次他们殿试资格也给朕取消了!”
工礼尚书不说还好,一说永元帝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的世家子弟没一个学好的,上一个状元也是个废物,入朝为官后竟迷上了歌姬,夜夜笙歌,交给他的事办的一塌糊涂!
见永元帝真的动怒,几个大臣头低得更起劲了,永元帝深吸一口气说“行了,你们几个走吧。”
此情此景,此事是再也没有周旋的余地了,虽然皇上不昏庸,但有时候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气氛的压迫让这次求见皇帝之事真的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几个大臣不仅腿跪麻了,心中还憋着一口闷气,陆宗和赵俊走在一路,其他大臣虽然心急,但都知趣的告辞。
陆宗在青石路上对赵俊嘀咕“上个月你儿子霸占百姓良田的事情被皇上知道后,你不是带着几个人一起去跟皇上求情,皇上不是放过你儿子了吗。”
那哪是求情,简直就在用辞官逼皇上就范。
赵俊声音压的很低“哼,这次皇上在支持太子给我们看呢。别急,我们都是老臣,皇上离不开我们,这事我再想想办法,反正殿试还有四十余日。”
陆宗贼兮兮道“赵大人啊,你上次的方法不挺管用的……”要不然再找你的那些人一起跟皇上说说。
赵俊无情冷冷打断“先不谈了,恐怕陆大人还和我一样要快点回家交差呢。”随后便加快脚步离去。
装的倒是潇洒,陆宗狠厉的望着赵俊的背影,他只不过是救不长进的侄儿罢了,赵俊这家伙要救的可是他那悍妇老婆的长子。
走了的赵俊握紧拳头,心道那陆宗在皇上面前把责任推给自己儿子,还想把自己当枪使,一次可以,在皇上面前故技重施第二次可能吗,当他是傻子吗?
实际上不知道是他们想的太复杂了,还是终究没揣摩透皇上的想法。皇帝根本没想什么支持太子,而是想他们这群大臣冥顽不灵,想他们怎么能感觉自己可以功高盖主。
还好赵俊没有在作死的路上多走一步,任凭老婆打骂吵闹也不愿再用辞官逼迫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