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馨也是好命,云水庵里不见了您,她被天天责问,还是一位去云亭寺上香的老先生,假意说是云馨家人找了去,把她救下了山。”
那位伍老先生果然是好人,李珺暗道。
“但是,我们也不知道您到底逃到哪儿去了,所以一直在四处打听。
福州那是没听见您去,京城这先时也没听说您来。最后,还是高家郡主及笄宴的时候,米管事代表米老爷夫人送了贺礼过来。
听说那辛女就是小姐您,就是李家的三小姐!老奴这才千里迢迢赶了过来,听说您进了宫,还险些被匪徒抓了?老奴又找不到机会进去。
所以一直在这附近候着机会,现在可好了,终于找到小姐了!”沈管家说完好似松了一口气。
“那舅舅、舅母如今还在米府干爹干娘那?”
“是。少爷本来要同老奴一起过来,但是少夫人有孕,且沈家那两件案子还挂在那。”
“是。”李珺的眼神也黯淡下来:“必须找机会替沈家查明真相!”
“珺儿!珺儿人呢?”外面高圊卓突然发现李珺不见了。
李珺听闻站了起来:“今日我同宜王、郡主他们出来,不能久留,管家在何处落脚?”
“城南酒楼。那里是米家原先一个老仆开的。”
“好,那我明日再去寻你。”李珺道
“好,小小姐慢走。”
当下李珺同沈问庸拜别,离去不提。
东阳宫
“爷,找到郡主了,在御街的集市上,还有宜王、高大人、李郡君。”马延回报。
“果然都在一起?”他放下手中的笔道。
“是,那咱们过去吗?”马延小心地问。
“不用了。”赵德丞平静地回道:“反正乞巧礼已经送到坤宁殿了,郡主回去以后会看到的。”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案边盒子里放着的白瓷瓶上。这是那天在北苑他假装喝醉酒拦着李珺时,她不小心掉落的。
他若是去了她该要不自在了吧?
他伸手取了那白瓷瓶,把那上面的红黄塞子拔了,浓浓的药味弥漫出来。
“这个是禁军的外伤药吧?”马延问道。
“你认识?”任渲问道。
“之前看到他们用过,味道差不多,装药的瓶子也是如此。听说是都是任将军着人研制了赏赐的。”
赵德丞的手一顿,把塞子又塞了回去,一把扔给马延。
“是吗?那给你了。”
马延惊讶地接了:“啊?多谢王爷。”
漆铺的谈话一直萦绕在李珺的脑海之中,整晚都辗转难眠。
第二日,她借口回府去取东西,便出宫赶去了城南酒楼里。
那一条街都是做夜市生意的,茶馆、小吃、汤水……吆喝声络绎不绝。最热闹的要属那翠缕坊门口,除了进出的客人,还有一些在门口卖花、卖吃食的小贩。
城南酒楼在街南边,夹杂两座铺子中间凹进去的小巷内,虽然位置也不偏,但是多了几步路的巷子,生意并不是很好。
沈问庸早早在巷口候着,一路把李珺引进去。
“本来应该请管家去李府上住的。”李珺歉意地同李问庸寒暄。
“别,沈家还顶着罪名,别给小小姐招麻烦。”沈问庸一口否决。
李珺心里很难过。外公不在了,舅舅还背着官司,但是这些都不能公开。总会找到机会为外公和舅舅翻案的。
“小小姐在李家可还好?”沈问庸关心地问道。
“我很好,自从杭州府城出来,曾经一路循着去了海州找舅舅,得知舅舅没有被发配去,就不知道该去哪里了。还好遇上一队好人,一路跟着从海州到徐州又找到了京城。还找到父亲了,只是现在去了邕州上任,还没有回来。”
“那李家,大姐在李家不明不白的没了,小小姐您要留个心眼儿。”沈问庸道。
“嗯,我知道的我娘亲的事情父亲大概同我说了实话,难怪外公、外婆会如此生气,不愿意理睬他。”李珺点头。
“老爷、夫人得知时简直痛不欲生。”沈问庸细述。
“但是我父亲因此也至今未娶,只是李府强行取了的填房一直养在他们府上。”
“那小姐您在哪里……”沈问庸自然是担心的:“小姐不若还同老奴回镇江府!”
“我……”李珺有些难以抉择。
“小小姐怎么想的?本来少爷以为小小姐流落在外,一直派了人在外面找着。
现在知道小小姐认回了李家去,又得皇上封了清郡的称号。这面上看来自然是比跟着老奴回镇江府来的好。但是这李家上下又有哪个是真心对待您的?小姐要掂量着些。
一则,少爷夫人惦念您,二则若回镇江府上,至少米家老爷、夫人是回帮衬的,米夫人还有意为您和一位王姓夫人家做媒。”
“王姓?”李珺大约知道是干娘那好友王夫人府上里。
但是她深思熟虑里一番才道:“我又何尝不想念他们。
但是,我想此刻还不能同你一道回去父亲在邕州生死未卜,我托人去探听父亲的消息,还没有回信。
且我现在还有宫里清君的封号,在皇后跟前当值,不能随便消失,否则会殃及李家。最重要的是,既然有这么一个靠山,若有机会我想找到办法帮沈家翻案,岂不是更好!”
“小小姐!”沈问庸看着眼前娇小却眼神坚定的李珺道:“这虽然是沈家最需要的。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而且朝廷里面是很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