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雅墨清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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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脸色一沉,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轻咳了两声后放下手,背于身后:“咳咳,司马南泽清醒了不少,吵着要见救他性命的医师,你进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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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说完,没再说什么,背着手往正屋的方向走去。雅墨清回了回神,也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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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就见司马南泽靠在床头,懒懒地翻着几页书,见她来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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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公子可好些了?”雅墨清笑着上前,俯身为他把了把脉,伸手摸了摸司马南泽的额头,又将手搓了搓,伸进他的里衣摸了摸他的腹部,看涨气是否全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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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公子已无大碍,再休息两日便可下地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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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两日?”拓跋琞有些意外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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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若要全然无虞,需再躺两日才稳妥些。”雅墨清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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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王何处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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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两日,王爷将就下。”雅墨清说完,往四下望了望,指了指正厅的卧榻,又指了指地板,继续道:“喏,这里,还有这里,都可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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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听完,怒气冲冠:“什么?!你让本王这般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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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是久经沙场吗?这点小事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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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烽火自是需要如此将就,如今安于院落之内,本王为何还要将就?”拓跋琞有些气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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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没想到拓跋琞会这么排斥这个安排,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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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泽撑起身子,虚弱道:“这使不得,王爷如何能受这般委屈?还是我睡榻上或地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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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病人,更使不得。”雅墨清站起身,拍了拍手道,“王爷要是不嫌弃,那这两天便在西厢歇下,小的在东厢将就两晚便是。”雅墨清说完,便起身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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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去?”拓跋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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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去收拾被褥,一会儿去东厢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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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泽这边需要人照看,你将被褥搬到这儿来,卧榻上歇息便是。”拓跋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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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东厢甚好。”雅墨清没打算理会拓跋琞的安排,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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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皆是药材,你是想再爆破一次让本王去救你吗?”拓跋琞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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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站住脚,想起那天早上发生的事,微微皱了皱眉,回道:“多谢王爷挂怀,小的这就把被褥搬到卧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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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雅墨清听从了自己的意见,拓跋琞微微露出些得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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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泽靠着床背目不转睛地盯着雅墨清离开的身影,却不曾想被拓跋琞转头时凌冽的目光逼退,略显尴尬地收回了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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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好好歇息,即然无事就早些睡,夜里莫要太多打扰墨清医师休息,本王有要紧事安排她去做,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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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泽点点头应了下来,拓跋琞则出了屋子朝西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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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西厢门口,雅墨清正好拿着床铺往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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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欠了欠身让出了一条道给拓跋琞过去,临离开拓跋琞嘱咐道:“无须灭灯,夜里若有事才方便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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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的记住了。”雅墨清说完,抱着被子进了拓跋琞的房间,顺势把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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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迈步进西厢,开始细细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虽然是寄人篱下,但雅墨清对于自己的房间却布置得格外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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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悬挂于床头和门上的小铃铛,虽然不起眼,但却精致可人,门一推便发出悦耳的声音,甚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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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上铺好了被褥,虽然不是全新的,但却干净清新,有被香叶香草熏过的味道,淡淡的、悠悠的,比起王都里那些女子们浓烈而厚重的胭脂水粉气,这个懂得药理的女子调制出来的味道更让他觉得舒适、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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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很喜欢浅绿色,帐子、衣裳还有墙上那幅画,都泛着浅浅的青葱之色,这不禁让他想起了王都那一抹难忘的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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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的女子大都爱艳丽之色,即便不是大红大紫的色调,至少也是桃红这一类的,像这样素雅清淡至极的,确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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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雅墨清就是这大漠荒原上的一抹难得的新绿,即使知道周遭的环境并不友善,但却依旧心甘情愿地、毫无顾忌地绽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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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一时有些心绪柔和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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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女孩子的闺房里如此考究地看着。以前公主小姐的闺房也曾受邀进去过,虽也有些印象,终究不如今日这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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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虽与中原的女子不同,独立、自主,也不矫柔造作,但骨子里依旧留有些如水的东西,就像这月珑泉一样,在黄沙漫天里存着一份柔美和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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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拓跋琞斜身躺下,闻着枕上淡淡的、如同菊花一般的香气,睡意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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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拓跋琞依旧是头一个醒的。晚上他睡得很好,自从入了这大漠,就没有一晚睡得如此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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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收拾一阵后,拓跋琞前往自己的房间,见雅墨清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