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为凌乱发丝的遮盖的眸子猛地眯起,眼底闪烁起一层不可名状的光芒。
紫儿背着手用簪子快速地戳磨着捆缚在身上的绳子,黑眸中的光芒随着外边的脚步声越来越深沉。
在门锁打开的刹那,捆缚在手上的绳子也断裂了。从冰窖正门到她这儿还有些许距离,紫儿快速地蜷起腿,迅速地解开绳子,但并没有真正地松绑,只是将绳头的那一端绕到了后端,若不细看,该是瞧不出异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紫儿随意地将头发一束,双手放回到背面,而后靠着墙壁微闭着双眸假眠。
所来之人是前院的三个家丁,包括家生子顾善保,他们俯视着靠在墙壁上的紫儿,冷情道:“紫儿姑娘,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要怪就怪你的主子竟是得罪府上的人。”
话毕,顾善保向着边上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轻步来到紫儿面前,另一个则欲掰开紫儿的嘴。
忽而,紫儿猛地睁开眼睛,迸射出的锐利视线让在场的三人大惊,但定睛再看之时,那一双明眸之中诚惶诚恐,口中凄凄道:“顾公子,你真得不会将那事儿说出来吗?”
顾善保重重地点头,他明白那事儿若要是真说出去,他离见阎王的日子也不远了。这于从小在苏府长大的他,里头弯弯绕绕甚是清楚的很。
紫儿凄楚地点点头:“那紫儿死也是值得了,只是还求顾公子让紫儿死个明白点,是谁要对紫儿下这个手。”
顾善保面色闪过一丝迟疑,有些流气的黑眸紧盯着紫儿,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半响,方道:“紫儿姑娘。顾某定还是会让你死个明白。只是——你们还不动手。等你吃了这东西后,顾某自是会告诉你。”
两家丁正欲动手之时,紫儿眸色一闪,双手快速地从身后伸出,毫不犹豫地掐住他们二人的脖颈。
打一开始,紫儿算准的就是他们会近身,如果是站着,她与他们有着身高之差,全然没得力气下手。而现在自己被靠着墙壁,可借着墙壁将全身的力气使在手上。
三人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还有如此身手。
但当下反应过来,二家丁欲挣扎,抬手向着紫儿袭去。紫儿怎允得他们得逞,夫人说过人的脖颈两侧是人体很薄弱的地方,牙一咬,眼眸中划过狠厉,大拇指与中指恰好抵在两侧处。她毫不犹豫用上全身力气,双眸尽是戾气。
尖锐的指甲顿时戳破他们的肌肤,一丝鲜血渗了出来,将她透明的指甲染红,很是妖艳。
两家丁顿时呼吸急促,涨得通红的脸竟是渐渐地变成紫色。由于两个人皆是蹲着,双手即使打在紫儿的脸上身上,却也没有多大的力气。
顾善保万分诧异的望着眼前突变的情形。竟是一时间忘了上前帮忙,这更是衬了紫儿的心。
她本还顾虑着,若是来得人太多,她极有可能讨不了好处,眼下两个在手中。一个发愣,甚好。
忽而。两家丁的手垂落了下去,她的手一沉。
紫儿双眉蹙起,冷冷地凝视着他们一眼,真蠢,若是他们也掐上她的脖子……手上又一次用力,待得她觉得手掌发酸时,松开了手,纤细的双手上沾染着丝丝鲜血,她抬眸冷冷地扫了眼顾善保:“你自己选择,想要和他们一样,还是说出是谁指使你?”
说话间,紫儿抽去了脚上的绳子,幽幽地站起身子,用沾着鲜血的手指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与衣衫,只不过原本秀气的脸上多了几道手指刮到的伤痕。
为她这一声冷语,顾善保算是回过神来,双眸扫过躺倒在地上的两人,倒抽了口气,他才不过失神了下,这丫头尽是放到了两个家丁。这落松院的女人果然都是邪得很。
紫儿见他不语,幽幽道:“看来是不想说了,不过即便你不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是有人坐不住,想要急着把李氏拉下来,不是吗?”
顾善保大惊,随即眸子里闪烁一种狠厉,他今日不将这丫头弄死在这儿,往后的日子怕是没得安稳了。这般一想,他便是向着紫儿扑去,欲将她擒住。
只是,待得发现紫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簪子时,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已经来不及了。他清楚地听到簪子刺入身体时发出的声音,他睁着惶恐的双眼望着紫儿,身子地向着她倒去。
紫儿手用力一推,他的身子便是向着后头直直地倒去。
沉闷的声音在地窖中发出,紫儿拔出顾善保身上的簪子,神情甚是冷凝:“我本不愿杀你,是你们先动了杀我的心思。”
此时,正心急如焚往冰窖这儿赶的朱儿三人,当闻得如此沉闷的声音响起时,面色皆是一变,甚是难堪。
毫不意外地从望梅园盯着严妈妈过来的解永浩心中也是一惊,当两头的人在冰窖门口相碰之时,严妈妈与刘妈妈的神色别提是有多么的丰富多彩。
一路悠哉悠哉而来的苏暮卿在当听到这声音时,身子猛地一顿,瞧得前头伫立着的人儿,心下没来由的害怕,她急急地跑上前,不曾去理会他们的神色,大步地向着阴冷潮湿的冰窖里头走去。
苏暮卿跑得太快,一时间没注意到里头有人走出来,两人便是生生地撞在一起。
“小姐!”紫儿惊呼道,眼底闪过一阵喜色。
苏暮卿身子一滞,猛地抬首,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只是脸上有好几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