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的生意在镇子上开张了,喜妹作为她的‘军师’可谓是出力良多,所以,在第二日挣下少许钱儿后就急忙捧着来还了。
客厅中,喜妹看着被晒了一天,脸蛋明显变的红润的芸娘道:“怎么回事?这钱儿还没在你兜里捂热呢,就急着散财了?”
芸娘被她的这一番打趣是羞得头也抬不起来,支吾道:“小姐这是买您家淀粉的钱”
手里捧着沉甸甸的铜板,都有些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呢。
喜妹摇头道:“算了,你做凉粉也费不了多少的银钱,我不要,你还是好好攒着做嫁妆吧”
现在陈家生意好的很,自从和王家商议后,在附近的漕口安排了大姐夫家的二子。
缘由还是姐夫来这说情呢。
大概也是这二子自小跟着他,比较清楚他的为人,不光拎的起来事,更多的则是跟在他身后,这些年多多少少也学了不少,这活也能拿的起来。
陈家几人自然是忙不更迭的答应了,这现在都已经是全家齐上阵了,这再也不能在别处找一个亲信,这二子的到来,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从姐夫介绍的雪管事来看,这人可是经得住时间的考验。
这话扯的有些远了。
芸娘见喜妹不收,自然是不依的,“小姐,莫不是你嫌钱儿少?我有些铜板拿来买东西了,要不,明天我再给你送来”
说话间,鼻翼已经冒出了不少的汗水。
“我不是这个意思,依着我的意思是,你出的这钱儿有些多了。哪里用的着这么多?给我十几个铜板就够了”
说罢,喜妹伸着跟嫩葱一般的手指,从她手里扒拉出十几个铜板。
芸娘惊讶的睁大了眼。不相信道:“小姐,您别唬我。你昨日派人给我送了那么多的东西,哪里就值这些钱?”
喜妹已经不想跟这老实丫头说话了,“反正你别放在心上了,以后你都多做些凉粉,然后多给我家的人送点,这就替了你的钱了”
夏天了,家里的几个小娃子也不安生吃饭。都吵着要吃凉粉,但是这东西虽说是凉快,但是还是生冷的东西,几个小子是可以。但是可不能委屈二姐家的小丫头。
所以喜妹索性不在家里做了,等什么时候想吃的话,再直接让她送来。
看喜妹的态度坚决,芸娘只得将钱收下,只是心里对喜妹的感激。更加深厚了。
看她的声音不错,喜妹好奇道:“对了,这凉粉你是多少钱一碗?”喜妹只教会她怎么做凉粉,至于这价钱倒是没怎么强制性的要求。
“我在街上打听了一下,这肉包子也不过是三文钱俩。所以,我就按着两文钱一个卖的”
芸娘有些忐忑,不知是不是卖的有些贵了。
“二文?”确实不怎么贵,这是个稀罕玩意,就是要价五文,想必都是有人要的。
这一斤的淀粉做出了差不多小十碗的东西,差不多合着一斤二十文,比她家的粉条还赚钱。
“这也可行,对了,生意怎么样?”说完后喜妹觉得自己多嘴了,看着人家今天捧着的钱来看,这能是生意不好的征兆吗?
张嫂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好,好的不得了,这芸娘丫头实诚,一碗才卖二文,谁家吃不起?再说,现在天儿热,大人小孩都不爱吃饭,有的人干脆一下子买了好几碗,我见这丫头还没开张多少时候,东西就卖没了”
说完后假意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给我留一碗,亏我想着早早去给你捧场呢”
弄了人家一个大红脸,直直求饶说等下次一定补上,一定补上。
“对了丫头,你摆摊那儿有个眼生的人,那是谁?”张嫂想起方才来的时候,那许培峰不断提醒她要问的问题。
芸娘不疑有他,解释道:“那是我爹,爹他说不放心我一个姑娘家在街上摆摊,所以硬是陪着我来”
“你不是说你爹身子不大好?怎么放心让他陪着你一道来?”张嫂有些不解。
芸娘缠着衣角,“我爹身子是不大好,可是他脾气倔我也拦不住,只好由得他,再说,大夫说爹适当的走走也是好的,左右这摊子上的活也不重”
大夫?喜妹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字眼,不是说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吗?怎么还有钱请大夫?
看出了喜妹的不解,芸娘低头羞涩道:“是,是许大哥帮我请的”
这是什么节奏?看来不远的将来,又是一桩好事啊。
说的时候差不多了,芸娘也要走了,人家老爹还在外面等着呢。
临走的时候,芸娘拉着喜妹的手,嘴唇张张合合也没说出一句话。
喜妹拍拍她的手,不消多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人生在世哪有迈不过去的坎?
能帮的时候随手帮一下,谁知道下次你会不会需要人家的援手?
喜妹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还没有凳子高的时候,就一手拿着肉包,一手拿着铜钱和人做生意,那时候,估计心情也是这样的吧?
对未来的生活既有憧憬,也有些淡淡的不安。
“喜妹,人都走远了,回家吧”张嫂走进院子,发现喜妹还在原地愣着,不由出声提醒。
“哎,就来”喜妹大声回应,并顺势关上了门,仿佛将过往自己的一切,都关在了这扇沉重的大门外。
次日,得了几日空儿的喜妹又开始忙碌起来了,不为别的,因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