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水牛是十世纪的人,自然不明白刘敏手中拿着的是手机;手机用上墨子卫星和量子技术后跟二十一世纪的人通话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问题是这种千年交流的技术,只能在刘敏穿越的情况下发生。
岐阳医院那边的赵广辉听刘敏博士在三佛堂的提示后,信心满满地给患者张大富清除病灶上的肿块了。
刘敏见赵广辉那边进入常规程序便就关闭了手机,走到火爷爷跟前准备给他开颅。
这时候火水牛才看清躺那边的人是自己的爹爹,火水牛惊诧不已地问了一声:“幺妹儿,我爹爹他这是……”
“火爷爷跟水牛叔叔一样,也是被潘志文的手下打晕的!”刘敏直言不讳地说着:“火爷爷的额头上被擂了一碾棍,从表面看不是太严重;但脑子里面可能损伤厉害,必须给他把脑壳打开来清理!”
火水牛听刘敏说要将爹爹的脑子打开来,大呼小叫道:“把脑子打开来他还能活吗?幺妹儿你不能胡来啊!”
火水牛的不明事理弄得刘敏哭笑不得,她见火水牛打算从床铺上再次爬起来,慌忙走过去按住道:“水牛叔叔你要干甚?没见周身缠裹着纱布嘛!强行爬起来你就得死!”
刘敏一个死字果然将火水牛镇住了,生物面对死亡时的下意识都存在恐惧症。
大凡生物哪个不想在明媚的阳光下痛快地活着?可是一旦死亡,就再见不上阳光的明媚而要去另外一个世界了……
火水牛没有再挣扎,刘敏盯视着他道:“水牛叔叔要相信敏子的巫术,给火爷爷打开脑子是要清除淤积在里面血块;要是不及时清除血块,火爷爷也会死的!”
火水牛大张着嘴巴不再说话,似乎在慢慢相信刘敏的巫术。
不是吗?刘敏刚才手中拎着一个小方块的东西跟里面的人说话,那里面的人把她称作刘博士;那就说明幺妹子的地位十分显赫。
至于那边是什么地方,十世纪的火水牛是弄不明白的;火水牛只能盯看着刘敏一点一点给爹爹打开颅脑。
火爷爷身上跟火水牛一样也插着不少管子,用刘敏的话讲那是输液体的,输血浆的,输氧气的,还有导尿管、心脏监视仪什么的。
这些设备如果搁二十一世纪的医院,那是要好几个人操作;但刘敏在三佛堂只能一个人摆弄。
屋外很静,没有任何人闯将进来的迹象;那就说明卢成玉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刘敏给卢成玉交代过,要他组织卢府的家丁仆人在三佛堂四道门前设立了岗哨,阻止一切人进来。
卢成玉恪守职守的忠诚引起云梦先生的极大不满。
云梦先生看过火仁甫和火水牛的伤情,从中医理论上讲那是难能治愈的。
中医是温水煮青蛙的治疗办法,不等青蛙进到锅里面恐怕已经死掉;治疗也就没有意义。
问题是云梦先生给卢成玉说过得给火仁甫和火水牛准备后事的话后,卢成玉迟迟不予回音;最后让自己的家丁卢旺带人将三佛堂里面的人全给赶出来。
云梦先生问卢成玉这是为何,卢成玉没有直接回答他;可从他的眼神上判断好像有比云梦先生医术高明的人来抢救火仁甫和火水牛的性命。
“鸟!”云梦先生骂了一句粗话,心中愤愤不平:在华阳县乃至成都府,有几个比云梦先生医术更高明的人?
除过成都锦里的大头张,整个成都府还没有一个医术能超过云梦先生的郎中。
橡树林弹丸之地能找到一个医治两个敲响阎王大门的人?笑话!
云梦先生耿耿于怀,应该说是怒气冲冲地坐在三佛堂前面的大树下面。
三佛堂前面的那棵大树是榕树,高大壮观的树冠仿佛一把巨伞向前后左右伸展开去。
榕树下面裸露着几条粗壮的树根,云梦先生一屁股坐在一条打磨光滑的树根上盘膝搭窝;酷似一个佛教徒在辟谷。
辟谷不吃不喝,但云梦先生的徒儿见师父独自一人坐在大榕树下;慌忙沏和一杯香茶端过去。
云梦先生见徒儿端来一杯香茶也未拒绝,揭开盖碗“滋溜滋溜”品呷着,“啪”的一声,树上掉下一泡鸟屎掉进茶碗中。
云梦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一甩手;那杯香茶被甩出去几丈之远,茶碗撞在石头上发出“咯嚓”的响声后证明已经碎成几爿。
一向斯文的云梦先生气成一头呱呱熊,眼睛死死盯着三佛堂的大门心中怒不可遏道:“老夫今日还真要看看,哪个能上天入地的劳什子能将两个濒于死亡的人救活!”
走进三佛堂的人刘敏,云梦先生嗤之以鼻;似笑非笑地笑着在心中默默念叨:“一个七八岁小屁孩难道是鸿钧老祖,太上老君,扁鹊转生,华佗在世……即便神仙下凡也难将这两个一脚已经踏进地狱的救活……哈哈……老夫今日还真要大开眼界了……”
云梦先生心中叽哩嘟噜碎碎念念时,火水牛从里面走出来了。
火水牛下巴骨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是从脑袋上缠裹下来在下巴上缠了一圈又饶回头顶上去。
走出三佛堂大门的火水牛站在门口看了几眼没有说话,而卢成玉已经惊愕得张大了嘴巴。
卢成玉张大嘴巴的同时,云梦先生从大榕树底下裸露的树根上拔起身子来。
请注意是拔起身子来而不是站起身子来,这里用拔是来形容云梦先生的惊悸和愕然起身的速度;那简直就是闪电。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