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已经来了,今日便在这里陪老婆子吃顿饭吧!”
荣国府,贾母处。
话音落下,不等贾环开口,贾母又看向贾赦和贾政,王夫人以及邢夫人,微笑着说道:“今儿个你们也留在这里陪老婆子吃顿饭吧。平日里各忙各的,老婆子也不去打扰你们。”
“是,老太太!”
贾母这话,并没有商量的余地,就连王夫人看不惯贾环,也没敢方面反驳她的话。
对面,迎着贾母的目光,贾环笑了笑,随即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叨扰老祖宗了!”
见贾环答应,贾环顿时喜笑颜开,立刻看向身边的鸳鸯吩咐道:“吩咐下去,今儿个家宴,让厨房里多多准备些食材,另外,将府里的所有人都叫来吃饭。”
“是,老太太。”
鸳鸯应答如流,便准备下去吩咐。
这时,只见贾母身边一个丫鬟上前建言道:“老太太,既然是家宴,不如将东府里的主子们一起叫来,大家一起高乐高乐,岂不更好?”
贾母想了想,反正只要贾环答应了,其他人叫一声,能来自然也是好的,反正荣国府也不差这点费用。
索性笑着说道:“哎,若不是这丫头提醒,老婆子还忘了。”
说着,她对着门口吩咐道:“来人,去请珍哥儿媳妇和四丫头一起过来,好些日子不见了,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是,老太太。”
见状,贾环也不阻止,一顿饭而已,还真能够改变什么不成?
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心里突然想起确实有段时间没见赵姨娘了。
尽管赵姨娘没办法和他好好说话,但到底是这具身体的生母,于是他对着贾母行礼说道:“老祖宗,我想先去看看姨娘,过一会儿再陪您老人家一起吃饭,如何?”
闻言,贾母不假思索地笑了,她看着恭恭敬敬的贾环,心里忍不住想道:“到底是骨肉血亲啊,旁人哪里比得了?”
随即,贾母点头道:“应该的,赵丫头前些天还在和我说,你这小子竟然这么狠心,不如看她。
她要是知道你去看她,定然高兴!”
“多谢老祖宗!”
贾环再次行礼,又对贾赦贾政等人行礼,这才大步流星地朝着院子外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贾母忍不住叹息道:“到底是长大了,不一样了,环哥儿身上的威严,配得上贾家的族长了啊!”
众人闻得贾母如此评价,有些摸不着头脑。
唯有一旁的贾政附和道:“是啊,这孩子这些年变化太大了,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歪鼻子、斜眼睛的惫懒小子,能够成长到如今这个样子?”
看似在贬低,实则是夸赞,贾政这话让王夫人心里十分不舒服,又想起他都好几个月没在自己房里过夜了。
想到这些,王夫人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于是呛话道:“他再怎么好,也不是咱们荣国府的人了。如今,老爷就算当他是儿子,他也未必当您是父亲。
要我说,老爷还是多关照一下宝玉,这孩子才是老爷以后的依靠呢!”
话音刚落,王夫人就见贾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冷声呵斥道:“哼,关照宝玉?难道老子对他的关照还少了不成?
他若是能够环哥儿十分之一的出息,也不至于在国子监读了两年书,不仅连个举人都看不上,还到处欠下九万两银子的烂债。
就他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指望他成我的依靠?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若是真有这个心,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前程好了。”
“老爷,宝玉再怎么说,也是您唯一的儿子啊。而且他现在不是也变好了吗,这短时间以来,您可有听到他的半点不好?”王夫人不乐意了,直接流着泪哭诉了起来。
“哼,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着孙绍祖那种烂人,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贾政说完,就把头歪到另一边,不再看王夫人那副嘴脸。
“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只见王夫人还要再说,就听贾母冷冷地呵斥了一句,然后又接着说道:“今儿个是家宴,一会儿派人去将宝玉寻来。他在外当差,好几日没见着了。
等他回来,让他和环哥儿好好喝两杯,他们两兄弟再怎么不和,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还能绕过去了不成?”
贾母发话,其他人也不再言语,该喝茶的喝茶,该发呆的发呆,也不去触这个眉头。
不过,今日水溶上门给迎春提亲,尽管最后水溶临时赔罪离去,可贾母的心情也被这事儿给弄烦了。
她看向贾赦,沉声道:“赦哥儿,孙家提亲这事儿,你怎么看?”
贾赦哪里知道怎么看,他无所谓地说道:“虽然孙绍祖那厮人品不好,可也是入了北静王的眼,虽然最后北静王临时取消了说媒,但儿子还是看得明白的,北静王想和咱们贾家更加亲近。
这次虽然不成,但以后啊,迎春这丫头的婚事,恐怕还要落在北静王那边。
要知道,北静王掌管着九边重兵,手底下的势必人才济济,母亲信不信,最迟几个月,北静王还会旧事重提?”
听得这话,贾母也沉思片刻,贾赦思考的是北静王的态度,而她思考的却是贾环的态度,她沉声道:“你们不觉得今日环哥儿这孩子来得太巧了吗?”
众人起初还不觉得,听贾母这一说起,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
不多时,就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