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后付拾一他们离开的时候,齐亮完全就没能从精神恍惚里拔出来。
自然也就没发生更多的有趣的事情。
付拾一颇为遗憾的和李长博言道:“可惜,竟然是没说什么话。”
李长博看着付拾一那真真切切遗憾的样子,一时失笑。
最后,他咳嗽一声:“总有缓过来的时候。”
付拾一顿时欢欢喜喜的一合掌:“对,奇葩的事情只会迟到,从来不会消失!”
这个形容,让李长博更加无奈。
眼看现在临近年关,付拾一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就收到了今年的第一份年礼。
送礼的人更是出乎了付拾一的意料,居然是白泽誊。
白泽誊送来的年礼,是一株灵芝,十分贵重。
只是付拾一接到这份年礼,却只觉得心情复杂: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们之间关系,不适合送年礼才对。
毕竟只要一想到白泽誊曾经真切想过杀死她,就算付拾一再怎么心胸宽大,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最终付拾一还是暂且将这个年礼收下,又特地回送了一份年礼。
但因为这个事情,付拾一倒是真切感觉到:真的要过年了。
事实上,除夕已经进入倒计时,眼看着后天就除夕。
这个事儿付拾一悄悄的和李长博感叹,李长博便道:“既然是好东西,就留下。权当是给你的一些补偿。他身为大夫,还是懂一些养生之道的。”
说到了这里,他神色忽然顿住,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来。
付拾一歪头疑惑:“李县令怎么了?”
李长博轻声说了一句话:“侯鑫中的毒,是砒霜。”
付拾一颔首:“是砒霜没错。”
“长安城所有药铺,只要是卖砒霜的,都要记录交易来往。”李长博缓缓言道,神色隐隐透出一丝丝的亢奋:“之前竟是忘了这个。”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明白李长博的意思:“你是想去看看,谁家买了砒霜?”
“不过,能将人毒死,砒霜用量肯定是不小。说不定真能找出点蛛丝马迹。”付拾一扬眉,也觉得欢喜:“要是能在过年前将这个案子给破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李长博颔首:“正是。”
下午时候,李长博就让人去各处药铺调取了砒霜的买卖记录。
除辛还提供了一条宝贵的意见:“就查那一个月的就行了。不必太多。砒霜这个东西,不会存太久。”
普通人家里,买这个都是要小心翼翼,丝毫不愿多买,生怕万一不小心毒了人,更不要说存着了。
结果这一查,还真查出了几笔大的砒霜买卖。
这样大量的砒霜,药铺记录得明明白白。
其中,就有一个熟悉的姓氏:周王氏。
付拾一看向李长博。李长博则是一脸沉思。
王二祥迟疑的问出来:“这个周王氏,莫不是那个周王氏?”
付拾一深以为然点头:“我以为,世上不至于会有如此巧的事情。”
厉海面无表情,言简意赅:“一查便知。”
偏偏这个时候,李长博想起了一个细节来:“那点心上,有一颗杏仁。”
所有人齐刷刷看住了李长博。
“或许,这就是为了掩盖砒霜里的味道。砒霜是有一股苦杏仁味的。仔细分辨,不难分辨出来。所以,如果砒霜混杂在杏仁做的点心里,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人吃下去时候更加无知无觉?”李长博缓缓说着这个话,目光梭巡。
他这话让人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徐双鱼一合掌:“这样的话,就算吃出了怪味,也就一下子能让人觉得,也许是做点心的杏仁坏了。”
他夸张的打了个哆嗦,搓了一把鸡皮疙瘩:“这是多狠毒的心思啊。”
付拾一点评一句:“这说明了对方心思很缜密。一开始就想着干脆弄侯鑫。可是又有什么仇,才会想要杀死侯鑫?”
“侯鑫是来做生意的,就连吉祥楼掌柜对他的评价都是和气,他肯定不会主动和人结怨。”李长博将话接过去,轻声分析:“他人在异乡,又为赚钱,肯定会刻意维持关系。从周永吉那样抠门,都舍得请他吃饭来看,就不难知晓,这个侯鑫在为人处世上,是如何。”
付拾一提醒李长博:“可是买砒霜的,就是周王氏。”
“你看其他几家,的确是书院,或是闹了灾的庄子,买回去是想毒耗子的。都不奇怪。而周王氏买砒霜,也是为了毒耗子,说是怕咬坏布匹。”付拾一疑惑脸:“她买的量很大,比庄子上买的都多。”
夏天时候正是收麦子的时候,庄子就怕闹鼠灾。不管是地里的麦子,还是收回去的麦子,都很容易被老鼠偷走和啃坏。
所以庄子上用量大也不奇怪。
可是永济布庄,应该没有很大吧?所以这个用量,是不是太大了点?
李长博下定决心:“叫人来问问吧。”
其中原因,现在其实也不用纠结。
毕竟,只要有证据证明做过就行,等到审案的时候,自然会明了一切。
周王氏如今还在家忙着为年夜饭做准备。
厉海带着王二祥过来“请”人的时候,她刚带着家里下人将猪肉给买回来。
一听说衙门有事儿要请她过去一趟,周王氏倒没多想,反倒是问了句:“是不是要给我们家赔钱?好好的,就受了伤,可不得赔钱吗!”
王二祥和厉海两人都不作解释,只说去了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