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死心,多次赏赐武当山,用以对张三丰示好,盼其能传授长寿秘决,以故京城之内,武当分派风头最劲,普通世家弟子,都以成为武当记名弟子为荣,也只有徐达府,才有资格请武当派金陵分派的副掌教亲自上门指点。
而武当派金陵分派也对于徐府的教学极为重视,每隔五天,便会有派中长老级的人物前来徐府教习,而今日又逢一年大比之时,胡飞鸿便亲自带着一群长老及弟子来到徐府。
徐府以武立家,自然重武轻文,因此,对于一年度的武术大比极为重视,就连府中最有权威的俆达的遗孀贾氏也来到了现场,贾老夫人一到,府中的一些夫人也都跟在伺候在侧。
现在演武厅内几乎集中了大半个徐府的人,只是府中的人都很有规矩,所有人都井然有序,连半个乱说话,乱走动的人都没有。
一众公子身穿黑色劲装,摆在队形,立在演武厅内,双手握拳,垂于左右两侧,双腿分开,双胯微蹲,似乎随时都准备全力出击,精神面貌十足。
立在队伍之首的,却是徐辉祖的大儿子徐景永,他此时还只有十五岁,却生得方头大耳,身高看上去已和常人差不多。
他出生时,宰相刘基曾推算此子气运非凡,必将大兴徐氏一门。
而徐景永确也不负所望,自小开始就表现出异于其他兄弟的天赋来,不论文治、武功、心性都可谓是一等一的存在,徐家对其全力培养,希望他能带着徐家第三代的人继续徐家的风光。
胡飞鸿带着一众人与几位公子一一见礼,众人眼见徐景永气宇轩昂,面目如玉,虽是名门之后,但在待人接物时依然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世家弟子的高贵气质。
武当派所带的队伍之中更有两名年轻的女弟子一见倾心,对徐景永相互行礼时忍不住眉目含春,微有传情之意,徐景永却始终温婉若水,让人大为心折。
在一旁的徐景永之母忍不住向贾氏夸耀道:“老祖宗,诗经里写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写得就是景永这样的孩子啊!”
贾氏也对这个孙子大为满意,一边微笑一边连连点头。
徐府之内,少有这样的热闹,尤其是一些婢女,平时少有机会出府,一见来了这么多人,忍不住在一旁窃窃私语,评头论足。
“你看你看,武当派这些学武之人一个一个精神饱满,意义风发,果然比我们徐府这些仆人们要英俊多了!”
“可我觉得他们再英俊也比不上我们的景永公子,景永公子平时穿长衫时看上去特别清秀儒雅,没想到穿这种劲装时更加好看,真是迷死人了!”
“小蹄子,春心动了吧?不过景永公子怎么也看不上你!”
“那又怎么样,难道景永公子能看上你了?”
也有徐府的仆人对武当派中居然有女弟子大为好奇。
“十一,你看武当派中居然有女子,女子这样抛头露面,实在是有失体统。”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叫女侠吗?这就叫女侠,那些从边关立了军功回京的老爷,就喜欢娶女侠为妻”
徐景永听着演武厅边上嗡嗡之声大作,眉头一皱,突然喊道:“十七,过来。”
张十七不知道发生什么,连忙跑过去,躬身道:“公子,有何吩咐?”
徐景永指指自己的绑腿:“绑腿松了!”
张十七道:“是公子,小人这就帮你整理。”
徐景永横了他一眼:“跪下!”
张十七很是不解,但还是依言跪下了,徐景永举起一个脚便要去踩张十七的头,张十七不知发生何事,下意识地一避。
徐景永哼了一声,大声说道:“十七,你可知道一个好的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张十七更加茫然,他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突然惹得这位公子如此生气,并且要在大厅之中如此羞辱他。
他仰起脸,很不解地问徐景永道:“公子,小人做错什么了吗?”
徐景永又大声喊道:“徐彪!”
徐彪自人群之中飞奔而出,啪地一声跪在地上,把徐景永的脚抬起来搁在自己的头上:“公子您慢慢整理!”
徐景永装模作样理了一个绑腿,然后斜瞪了一眼张十七,大声喝道:“十七,看到没有,一个好的仆人,最重要的是懂规矩,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懂规矩,那就好好向徐彪学学。”
他这句话一说,原来在厅上窃窃私语的一群仆人丫环立刻都闭上了嘴,整个演武厅内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这才明白徐景永借着张十七立威,原来是要管教徐府所有的仆人,眼见他虽然年纪轻轻,可是举手投足之间,不怒自威,轻而易举就震慑全场,都不自觉对他产生出敬意来。
张十七终于明白徐景永在杀鸡儆猴,自己属于无端招祸,他心头弗然不悦,可是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是!”
徐景永不耐烦地摆摆手:“都回吧!”
徐彪和张十七都行了一礼,然后回到站在地方,徐彪洋洋得意的横了张十七一眼,满脸挑衅,张十七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张云海,张云海微微摇了摇头,竟示他不要说话。
这个小插曲显然不影响后面的教学,胡飞鸿让武当派的弟子也进入厅中,与徐家公子混在一起练习,然后亲自下场,教习了大半个时辰的招式以及心法。
接下来,他便让弟子门开始实战考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