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瑞草一脚踢飞的大光头,虽然没有昏过去,但是肋骨好似断了,一直趴在地上哀嚎。
侯猴嫌大光头吵闹心烦,就用破布将其嘴赌上,丢在一旁不理。
木忆荣看向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那个逃跑者问瑞草:“他死了?”
“没有,只是被摔晕过去了。”
木忆荣没有追问瑞草是如何逮到这个人的,毕竟以瑞草的身手,根本就是手到拈来,不值得一提。
木忆荣用手指着先前逃跑的那人,看向跪在地上的众赌坊伙计:“这个人可是赌坊管事儿?”
有个年龄不太大,还很瘦的小个子伙计立刻点头,结果被跪在旁边,头发稀少的伙伴瞪了一眼。
侯虎见了,立刻一刀背拍在头发稀少伙计的脸上:“老实交代,不许耍滑头,小心爷失手,来个误杀。”
那人吓得立刻端正自己态度,积极表现:“他叫朝贵,是万金赌坊管事儿,也是我们头儿。”
头儿?
木忆荣咂摸这两个字儿沉下脸:“你们这帮人,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头发稀少的伙计自知失言,立刻闭紧了嘴巴,周围的伙计全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暗骂了一声蠢货,然后都心虚的低下头,不作声。
万金赌坊伙计其中,有两个胆大的想要逃跑,但一对上瑞草的那双眼睛,不知为何就开始忍不住发抖。
先前那个还在哀嚎的大光头,忽的一下子从地上蹿起,但还未等他有下一个动作,就被瑞草一脚踢着膝盖,“扑通”一声,再次跪在了地上,然后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大光头是个硬汉,疼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硬是没吭一声。
显然,他方才是为了麻痹木忆荣等人,故意装出来一副害怕疼痛的样子。
瑞草出手如电,万金赌坊其他伙计都没见她是如何出手的,不由得暗叹这个官差奶奶太恐怖,比那下山猛虎还渗人。
这下子,赌坊伙计全都没了逃跑的心思儿,乖乖跪在地上。
侯虎见这帮方才还对他们喊打喊杀的赌坊伙计,踢了瑞草这块儿铁板之后就立刻全都变成怂包,不由得哈哈大笑:“你们这帮小瘪犊子,真是不长眼睛,不知道我大嫂那是从龙虎山下来的江湖侠女,还敢在她面前撒野!”
侯虎完全没注意到木忆荣铁青的脸色,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笑看向瑞草求表扬。
瑞草声音淡淡的纠正:“我是从泰山上下来的。”
侯猴闻言立刻接话:“对,五岳之首的泰山,天下第一名山仙境,你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小心我大嫂将你们拎到山上,把你悬崖上丢下去,摔你个粉身碎骨。”
“知道害怕就赶紧都老实待着,谁都不许乱跑,待会儿我们头儿问话,你们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积极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侯虎侯虎两兄弟一番配合默契的吓唬之后,那个主动坦白从宽的小个子赌坊伙计,率先老实交代,他们原本是一帮拦道抢劫的路匪,后来有了点钱,不再干那脑袋别在裤腰上的违法行当,便来到上京城,开了这间赌坊。
不过他立刻撇清关系,道他是被逼去当路匪,且是半路出家,就参加过两回劫道儿的买卖,因为胆小,只在后面摇旗呐喊,从未干过伤人勾搭。
木忆荣之前听说京郊有伙儿劫道儿的路匪,忽然就销声匿迹了,还以为京兆尹办事得力,将其绳之以法。
没想到,这伙儿路匪竟然跑到了上京城里面,明目张胆的开起了赌坊。
侯虎侯猴俩兄弟大骂京兆尹只知道在脂粉堆里面打诨了,大理寺养的猪都比他有办事儿能力!
京官难做,虽然燕周上京城的京兆府尹,没有向前唐到达“十年十五人”的更换地步,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上一任京兆尹沉迷女色,偏偏家中还有位悍妻,因其在外寻花问柳,养了一房外室,闹出了人命官司,最终被罢官下放,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新上任的京兆府尹裴元,为了收拾前任丢下的烂摊子,处理堆积如山的案宗,早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焦头烂额,不知晓这伙儿路匪之事儿,也是情有可原。
木忆荣不是来万金赌坊算旧账,问小个子几人,那日赌坊管事儿去寻柳府的下人小六子,做什么?
小个子摇头,表示不知,侯虎立刻竖起眼睛,问他是不是想尝尝从泰山被丢下去的滋味儿?
小个子急忙将头摇成拨浪鼓,吓得差点儿没尿裤子,表示赌坊管事儿朝贵与他并不亲近,确实不知道他们管事整日里都在忙些什么。
说完,他偷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光头。
侯虎将小个子的微表情看在眼中,斜眼看着跪在地上,一头冷汗,一言不发的大光头:“哦,看来你这家伙平日里与管事儿亲近?”
小个子点头,道躺在地上的高大壮汉叫大强,三角眼叫三子,大光头叫大成子,每一次管事儿朝贵出去办事儿,都会带上这三人当跟班。
侯虎闻言,用刀背拍了一下光头大成子:“你说,那日你与赌坊管事儿朝贵,去寻柳府下人小六子做什么?”
光头大成子是个硬骨头,朝小个子呸了一口:“你他娘个软蛋,叛徒。”
随即瞪向木忆荣等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官府走狗,有胆子就杀了爷。再过二十年,爷仍旧是条好汉。”
“你杀孽太重,作恶多端,下辈子无法投胎做人了。”
瑞草悠悠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