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吸了吸鼻子,“姐儿不用靠任何人,姐儿靠自己,姐儿很能干的。前些日子,姐儿让高升重新改了火药的配方,加了méng_hàn_yào进去。之后,还会让柴胡弄些毒药,混在里面,增加威力,到时谁来就叫谁死!”
李霸看着李姐认真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咱父女俩不分开,一起去守赤木口,谁来就叫谁死!”
返回花马池的府邸,父女俩各自忙活起来。
她家本就底子薄,不富裕,赤木口更是比花马池还要破落,除了风景啥都没有,能带走的自然得全部都打包带走。
一群熊孩子们,也跟着一起准备起来,张平见人人都忙得团团转,却是无人支会他收拾东西,知道是要被抛弃了,忙抓了沈钰就去书房找李姐。
一进门,他便觍着脸笑道,“主子,您这书房的书可不少,我和沈钰认的字多,咱俩!”
李姐停下了手中的事,坐在椅子上,难得一脸严肃道,“我正想找你俩谈谈呢,来得正好。你俩都是聪明人,该听说了我爹的事儿。
“我爹虽然是平调到赤木口,但那边是险境,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我在王府还将当朝阁老大骂了一顿,算是把人给得罪死了。
“你俩我会托付给仇叔,他本就是游击将军,此番立了大功,虽然一时时运不济,但是出头之日指日可待,他的儿子仇锜日后也会受到荫庇,前途想来也差不到哪去。
“宁夏受此大劫,皇恩浩荡,已有不少恩旨下来,说不准还会有赦书。到时候,你俩便是无罪之身了,也算是全了我当初对你俩的承诺了。
“回去收拾收拾吧,此番一别,该是后会无期了。”
张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脑门重重地扣在地砖之上,磕了一个响头。
待他再抬起头来,眼眶已经红了,双手抱拳道,“张平不走,愿随主子同往赤木口!”
李姐一脸平静地劝解道,“赤木口不比别处,既无山川之险,又无关隘之守,我自个儿都不知道能否活命,你随我去,多半也只有送死的份儿。”
“在仇府的日子,我知道主子故意让沈钰盯着我,不让我与芳官多接触,就怕我一时鬼迷心窍,投了反贼。如今,又为我等安排了出路。主子对我的好,张平全记在心中。当年,我爹就是因为跟错了人,才丢了性命。主子是张平此生见过的最好的主子,张平愿随主子一生,以效犬马之劳!”说完,张平又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
李姐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要知道,我是一介女流,不比仇锜,日后可挣不了半点功名。你要做的还是军师,与狗蛋和柴胡他们不同,了解的全是我的机密。他日若再想离去,唯有一死,容不得你择木而栖,另觅高枝。此生此世,或许,你都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幕僚,难有出头之日。”
“张平明白,张平愿誓死效忠主子,无怨无悔,永无二心,请主子成全!”说完,张平第三次将头扣在了地上,额头已被扣得有些泛红。
张平虽不及沈钰娇惯,却是个不愿吃苦的,这次竟愿随李姐同去死地,足可见其诚意,不免让她心里一暖,“也罢,你起来吧,以后就跟着我吧!”
“谢主子成全!”张平又磕了个头,方才破颜一笑,欢欢喜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李姐的目光移到了沈钰的身上,调侃道,“你呢?不会也想随我去赤木口吧?”
沈钰淡然地开口道,“近来,你让高升熟读《火龙经》和《火龙神器阵法》,是为了大力发展火器吧?高升做做爆竹还行,火器的门道多着呢,单单靠他可不行。因安化王叛乱,宁夏遭遇重挫,小王子必然乘虚入侵,我随你去赤木口,可以替你研发火器,抵御强敌。”
李姐看着他那一脸****的,一副“你缺了我,可是莫大损失”的样子就想笑。
同样是想留下来,张平是跪着求她的,他倒好,反而挺直了腰板等她来求,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她都想为他点赞了。
李姐微微翘起了嘴角,“得!那就一起去吧!”
然而,待他们来到赤木口后,她的嘴角可翘不起来了。
无论心下做了多少准备,当张平望着眼前一片开阔的视野时,嘴角不觉一抽,“主子,这里……还真是一马平川啊……足以容纳千马畅通无阻,来不及备,去不可袭,简直就是鞑靼铁骑的天然马场。这种破地形,让人怎么守啊?不是为难人吗?干脆竖根旗子,投降得了!”
李姐给了他一个暴栗,“说好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呢?要投降的话,主子要你这个军师干嘛?”
张平也不想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关口根本就没法守啊!”
李姐咬了咬牙,“那就不守了!”
张平一脸愕然,“主子您当真要投降啊?这可得三思啊!”壮士长枪横傲骨,投向的可是要被人用唾沫淹死的。
李姐又给了他一个暴栗,“主子我说了要投降了吗?我要以攻为守!”
张平的嘴角又是一抽,“主子,您还想在操场上和鞑靼铁骑一决雌雄?”那不是自不量力吗?
“别忘了,我们还有火器。开阔的地域,不但利于骑兵,同样也利于火器的攻击。”沈钰答道。
李姐向他投去了一道欣赏的目光,问高升道,“你对此地有什么看法啊?”
高升捏紧了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