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映落,又飘起了夜雪,映照了漆黑的夜色。
花府之事传入暮皇耳中,暮皇再次见识了花灵玥的心机算计,将花霄的自私与贪生拿捏的分毫不差。
“如此女子,若为男儿,或许会成为朕大曜一代少郎儿。”
忽然一声感叹,暮皇两日的怒火因为花灵玥在花府的那一番举动,竟突兀的消没了。
“皇上,那明日还传旨吗?”福祥一声。
“传,这个花灵玥,朕要将她留在皇城不得离开。”
如此女子,九儿那般气的离开,可到最后关头却还是找了荣德救她,若是就这么放任她离开,谁知九儿会不会追去,这个女子,既杀不得,那便只是留下,让他们做兄妹,也好过九儿离开。
“福祥,明日传旨时,将郡主改为公主,赐住公主府。”
一声语,暮皇起身走进内殿,眸中具是深谋远虑之色。
“此事在传出前,朕不希望九儿和太子知道一点。”
福祥浑身一震,赶忙应声,皇上这是准备要用那花二小姐钳制太子殿下和留下九王爷吗?居然册封了公主,那岂不就是兄妹了。
……
将军府。
“公子,花府好像出事了,小的见那花二小姐上去了荣德郡主的马车,去了德安王府,那花二小姐好似还受伤了,应该是鞭痕,只是离得太远,小的看的不是太清楚,不敢确定。”
王凌志派去盯着花府的小厮一直看着花灵玥随着荣德郡主去了德安王府,才来禀报,将他看到的一切以及猜测告知王凌志,一点细节都没漏下。
“受伤?”王凌志放下兵书,眸中一抹深思,烛灯映照着他的面容带出一抹朦胧。
“行了,你下去吧!”摆手让小厮下去。
“庶女在府中本就举步维艰,如今又失了太子妃之位,那鞭痕十之是那花尚书打的,也不知她疼不疼,或许她会开心,那点疼就不算什么了,
一个有着一身挣扎之力与命运抗争之人,或许离开花府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做的事,如今她离开了,那道鞭痕也许是她自己受的也不一定。”
低低喃喃,王凌志看清了花灵玥,或许更多的是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想能离开家,不是因为他与花灵玥有着一样或者相似的命运,而是因为他是这府中唯一的嫡子,父亲将家族的全部兴旺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他在为家族活着,他从一出生就是为了家族而活。
背负的太多了,时间久了,也想要挣脱为自己而活。
暗夜被黎明吞噬,一夜小雪,早间时停下,暨阳城中又多出了一条花府二小姐的事儿。
昨夜花灵玥与暮荣微在花府外的那一番话,花灵玥受伤的手臂,脸上的指痕印记,都没一点掩饰,花府前来来往往的过路人自然都看见了,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暨阳城都知道花灵玥被花霄给逐出了家门。
又一首歌谣:“花家有女娇娇柔,一朝天堂落地狱,其父见利又薄情,真是可悲又可怜,可怜可怜啊!”
“这个逆女,竟然敢算计我。”花霄怒火冲天的一把拍了桌案。
早朝时同僚大臣们那异样的目光,街上到处的歌谣,如今冷静下来,花霄才发觉他被算计了,女儿刚被皇家退婚,他就将其逐出家门,这不只是将他以往所维系的好名声全毁了,更是对皇家解除婚约的不满。
“管家,立刻对外放出风去,花府二小姐心思恶毒,残害嫡母嫡姐,悖逆亲生父亲,大闹祠堂,当场杀害府中老人,大逆不孝。”
很快,花霄冷静了下来,这一番话出口,完全是要毁了花灵玥。
管家心惊,“老爷,这话传出去,二小姐可就毁…”
花霄又怒拍桌案,“如此逆女,不仅威胁我,还敢算计我,我没有她那样的忤逆之女。”
管家不敢再多言,走出了书房,老爷啊老爷,你毁的何止一个二小姐,是整个花家啊!
刚走离书房,一小厮大步跑来,宫中来人,管家立刻又折回书房。
……
德安王府。
暮荣微的闺阁荣厢阁中,一夜间,花灵玥脸上的指痕印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手臂也不如昨夜那般疼了,脖间伤口的结痂又深色了一点。
用过早膳后与暮荣微一起去见了德安王妃,之后花灵玥便准备带着星络和渔儿离开。
昨夜因为她的事,星络没有去找了白尧,如今她们先离开德安王府,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等找到白尧后,他们就离开暨阳城。
“灵玥,非要走嘛,我舍不得你,可以不走嘛,你就住在我家府中,谁要是敢说什么,我…”
暮荣微拉着花灵玥,一点也不想她就这么离开。
昨夜九哥来找她,整个人都沉寂的她觉得陌生。
灵玥和九哥之间为什么就这么苦,既然已经解除婚约了,灵玥怎么就不能接受九哥呢!
“荣微,自从我娘亲去世后,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你就让我走吧!等我安顿好了,我会写信告诉你的,我们随时都可以见的。”
花灵玥亦握住着暮荣微的手,面带着淡淡笑意,真诚的笑,再也没有三年间的伪装了。
暮荣微拗不过花灵玥,也说不通,只是让花灵玥再三保证,她去了哪里,一定要写信告诉她。
花灵玥颔首答应,暮荣微才准备送花灵玥离开。
“郡主,宫里来人了,说是找花二小姐的。”
刚准备离开,怜书走进了荣厢阁。
暮荣微疑惑了目光,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