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迎香看了眼他们两个人,还是觉得自己打发两个孩子去睡觉比较好。
安媱本打算起身,苏子曰伸手按住了她的腕子,“你讨厌洗碗,以后就都不用洗,我来就好。”
安媱低头,顺着他的手,盯着他手背上红起的一片,越发心疼。
轻轻吹了吹,“都红了,没事的,讨厌也不是不能做,还是我来吧。”
安媱还是舍不得。
苏子曰却越发执拗,“我为男子,没有那么娇弱,你是女子,娇弱些才是。”
他边飞快的敛了碗筷儿,放到水盆里去,又拿了手套来,冲安媱晃了晃,“我用这个,没关系的。”
苏子曰不知道为何,打从刚才安媱就忽然变得呆呆的了,如今给她看自己听了她的话,自己带手套洗碗也不高兴。
难道说刚才的那句话惹她生气了?
大概安媱是不喜欢别人说她娇弱的吧,毕竟,以她的聪明才智,还有身手,确实不能把形容其他女子的娇弱用来形容她。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不过,未等苏子曰的话说完,安媱已经走上前来了,她的表情与往常的不一样,不似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倒是带着些小女儿家的娇憨。
一下子便搂住了苏子曰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说出的话瓮声瓮气,带着少见的软糯,“苏子曰,谢谢你啊。”
安媱从未听别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你是女子,娇弱些才是。
她是兄弟们的依靠,就算是流血,流汗,面对牺牲,她也要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她也从未把自己当个女子。
如今苏子曰带着关切心疼的一句话,触动了她心里最柔软处。
眼前的这个人,总是在平平常常处不知不觉的给你温暖,安媱觉得自己越发喜欢他了,便抱得更紧了些,还住他的腰,紧紧的,特别安心。
“好了,我要洗碗啊,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洗…”苏子曰从未见过安媱如此,之后,说出的话,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说话的语气带了宠溺。
“不要,就这么洗。”鲜少的耍赖也已经用上了,安媱今晚上就想赖着他。
苏子曰无奈,不再说话,就这么着吧。
打发完两个小家伙儿睡了,李迎香本打算出门来帮他们两个收拾收拾,门都还没迈出呢,就瞧见了这一幕。
赶紧把身子往后撤了撤,生怕他们两个发现,捂了捂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心里越发期待起来。
收拾妥帖,安媱没等苏子曰说话,自己先起开,帮他把碗筷儿归置到厨房里去。
背后传来的丝丝凉意,让苏子曰的心蓦地跟着空了一下,不过,这种事情,他就算是有感觉,当然也不会吐露半句的。
全部都收拾妥帖,苏子曰回屋,打算再看看夫子先前教的东西,安媱回来的晚,她从保鲜柜里拿了辣条,薯片进门。
看苏子曰在读书,安媱则坐在床沿上,开了辣条,直辣的嘴巴嫣红,紧跟着又吃薯片,悠哉乐哉,之后,又趿拉着鞋子下床时不时的塞一片给苏子曰。
“我以前特别想要这样平淡的生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子曰忽的听到这么一句,抬起头来一看,这才发现红烛已经燃了一半,安媱已经熟睡,手里还拿着一包没吃完的薯片。
书看的差不多了,苏子曰起身,帮安媱把薯片拿下来,抱着她的脑袋,给她调了个舒服的姿势,顺便把她的头发拂开,“现在就是了。”
他的声音喃喃,回神间,倒是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