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男子,几人都松了口气。
“怎么这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提前送个信。”刘嬷嬷嗔道。
“刘叔回来了?”徐楹早在开门那一刹那,被手快的刘嬷嬷拖到几人身后藏了起来。见气氛一松,连忙挤到前面。
刘明志不是徐家家奴,而是威远镖局的镖师。因为注定今生不可能子,对于妻子常年照看的小娘子,刘明志一向疼爱有加。只是糙汉子常年跟着一群糙汉子走南闯北,不会讨小女孩欢心。常年板着一张脸,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徐楹自然亲近不起来。
“是。”默默地挤出一个字,刘明志心里默诵妻子给的哄孩子宝典,“这次运镖我到江南转了一圈。”
小娘子应该会想知道亲哥哥的消息吧,刘明志暗想。
果然,徐楹眼睛一亮,“有没有我哥哥和外祖父家的消息?”
“苏家好像遇上了什么好事,只是苏老爷子不大高兴。徐公子已经回京,路上遇到袭击。”刘明志答道。
“哥哥没事吧?”徐楹担忧问道。
“应该没事,恰巧被我遇上,后来又遇到仲将军。徐公子只受了点皮外伤,不碍事。”刘明志怕小姑娘担心,在后面悄悄不了一句。偷看了一眼自家妻子,得到个赞许目光,刘明志在心里暗暗高兴。
“哥哥的手有没有受伤?”徐楹记得前世也是祖母大寿是哥哥本来准备回京备考,只是路上遇见悍匪。后来虽然有仲将军仲君禹相助,保住性命,手却受了伤。那是寿宴结束,徐桓就被外祖父家接走疗伤。
再见时,她已嫁为人妇。哥哥高中状元,仍是一脸沉郁。
暗暗将自己的手往背后藏了藏,刘明志答道,“没有。”
“刘先生受伤了?”紫兰看到刘明志的小动作,问道。
“快给我看看!”徐楹话未说完,手就搭在刘明志的腕上。徐楹只觉浮大中空,如按葱管。又想到进门时问道的血腥味,道,“刘叔这是失血过多。刘叔就在庄子上多留几天,让刘嬷嬷给您好好补补。”
刘明志点头道谢。
紫兰紫竹知道徐楹这是怨念刘嬷嬷天天给她炖补汤,闷笑不已。
知道庄子里无事,徐楹几人大大方方地进了院子。刘明志牵了几匹马到马房。紫兰还细心地问过刘明志有无用过晚膳。得知其刚刚回来,紫兰又到厨房给刘明志煮了一碗汤面。
徐楹此时已经开始了近几日的功课。一尺宽,四尺长的手札,已经只剩下四分之一。徐楹执笔书写不停,眉头越皱越紧。这些字似乎是一些诗词。看来真的要早早把这手札给哥哥一份才是。
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刘嬷嬷在门外端着山楂水,知道听见里面的人一声“进来”。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钰娘喝点山楂水,消消食。”刘嬷嬷边说边看了一眼桌上的手稿,顿时一阵眼晕,赶忙移开眼。
徐楹喝了一口山楂水,好笑地道,“嬷嬷什么时候跟着紫兰紫竹多学两个字?”
刘嬷嬷连忙摆手,“钰娘饶了老奴吧!老奴这辈子只要能看得懂些契书就好了。”
徐楹知道刘嬷嬷看书就晕,也不纠缠,“刘叔哪儿可还有其他消息?”
刘嬷嬷一见正事来了,赶紧摆正态度,“老奴家那口子听钰娘吩咐,到江南去了一趟。刚到淮南道那儿就遇见大郎君被袭。他蒙面相助,缠斗半个时辰左右就遇见回京述职的仲将军,那悍匪就撤退。老奴家当家的说,那群人分明不是求财,而是要大郎君的命,且进退得宜。他跟了那群人不到三个时辰就被发现。老奴与他相议,应该是买凶杀人。”
刘嬷嬷顿了顿,补充道,“至少九成把握。”
“外祖家呢?”徐楹的声音颤抖。
“他也不清楚,只是最近苏家好像买了一个矿山,在河南道。江南孟家最近底气十足,已然是决定跟苏家杠上了。苏家的产业孟家都掺了一脚。”
徐楹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河南道的矿山上。原来如此,外祖苏家从来不涉及政治方向的争斗,怎么可能大厦倾颓。河南道的矿山出的可不是普通的矿。
“孟家现在不可小觑。嬷嬷,等刘叔养好伤就去江南一趟吧!我总觉得孟家和那个矿山有关联。”徐楹担忧道。
刘嬷嬷不以为意,道,“只要苏家不涉及皇权,哪任皇帝都不会动了苏家,钰娘放心。”
刘嬷嬷神色中满是自豪。徐楹却更加担心。
二人又谈论一番,才安歇。夜里,徐楹躺在床上,问在外守夜的紫兰,“你还记得你母亲吗?”
紫兰沉默片刻,答,“奴婢记得。”
帐子里传来一声叹息,一夜再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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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徐楹刚在紫兰的伺候下洗漱完。紫竹就迈着轻快地脚步走了进来。紫兰瞪了紫竹一眼,道,“幸亏离京城远,要是在府里被夫人看见,准得拖你去打板子。”
紫竹背着徐楹对紫兰做了个鬼脸,道,“小姐,奴婢在府里是不是很规矩来着?”
徐楹含笑点头,早起就是好心情,今天应该过得不错!
“哎呀,被你打岔,差点忘了正事。”紫竹惊道。“老祠堂那边那口子一大早就过来等着,说有要事要禀呢!”
老祠堂那边住的是庄子里的管事贾益一家子。徐楹对那家人好感全无。,皱眉道,“让他们等着,我用过早膳再说。”
徐楹见到贾朱氏时,贾朱氏茶水都喝了两壶。想到紫竹刚刚抱怨倒茶都倒累了,徐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