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听见平儿小声道:“秀,夫人她过来看你,你看……?”
“什么?我娘来了?”东方舞惊慌之下,立时哗一声从沐桶里站了起来,惊慌中胡乱地急急穿上衣裳,一边道:“你对她说,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已经睡着了,让她改天再来。”
平儿闻言,只得小声应道:“是”
东方舞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立刻跳上床榻拉过被褥,装作蒙头大睡的样子。
一会之后,门外再度传来脚步声,然后是轻轻的推门声。
听着那声音与空气中飘来的味道,闭着眼睛装睡的东方舞很清楚进来的正是她的娘。但她却不敢在这时睁开眼睛。
夫人冷着脸,垂着眼,站在她床前默默看了一会,见她脸色仍泛着潮红,而露在枕头被褥外的发梢仍然有水珠淌着。
不由得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沉沉叹了口气,也不戳穿东方舞,只是缓缓地语重心长道:“舞儿,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得告诉娘,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娘怎么说都是将你生下来的人,无论如何是不会害你的,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够解决得了的。”
东方舞仍旧紧紧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敢动。若是让夫人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追根究底……,到时候,那件事可就再也瞒不住了!
夫人说了上面这番话,也没有逼迫东方舞,她又静静看了一会,然后叹着气,轻轻开门出去了。
而百家旺依着他上床前的记忆,怀疑与他颠鸾倒凤那个人就是绿意苑的主人,于是离开小屋之后,他急急忙忙就往绿意苑闯来。
不过,绿意苑可不是任他随便乱闯的地方,二门外除了有小厮把守,暗中还有墨白调来的隐卫;所以,他只能气急败坏在大门外高声叫嚣一下而已。
“秀,那个令人讨厌的表少爷一直在门外嚷嚷要见你,你说这事怎么办?”胭脂一脸忿忿之色,皱着眉头道:“要不,让人将他赶走?”
东方语正准备就座用晚膳,听闻这话,凉凉勾唇一笑,道:“嗯,你传句话出去,就说不管他是想要钱还赌债还是想要别的什么东西,请他转左,往绮香苑去,绿意苑可没有他要的东西。”
胭脂听罢,蹬蹬转身跑了出去。
一会之后,刚让人赶走了那个惹人嫌的败家子,夏雪却走进来道:“语姑娘,百芊依想要见你?”
少女头也没抬,冷冷嗤笑道:“就说我身体不适,睡下了,不见。”
她已经给过百芊依几次坦白的机会,但是百芊依没有珍惜,既然在百芊依心里,帮助自家哥哥重要,不管百芊依对那件事知不知情,却终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从此以后,她心里也就没有百芊依的位置。
之后,百家旺果然又去了绮香苑找东方舞,当然东方舞这时对他是不敢不见的;在几番试探之下,东方舞确定了百家旺并不知道与他上床的人就是自己,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之后,却躲躲闪闪嘱托百家旺不能将那天的事泄露出去。
百家旺则乘机提出借钱的事作要挟,然后东方舞迫不得已应承下来,就说赌债的事由她去想办法;再然后,果然没有人再追着百家旺还钱了。
日子就在一切都似乎风平浪静中过了大半个月,这天早晨,东方舞起床之后,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忍不妆急忙忙奔出去捂着胸口呕吐了起来。
平儿看着她吐得惨白的脸色,担忧道:“秀,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奴婢请大夫进府给你看一看?”
东方舞一听,面露难受之色,眼底闪过惊恐,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是喉咙有点痒,喝两口水就没事。”
平儿又关切问道:“秀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让人请夫人过来?”
“啰嗦,我都说了没事!”东方舞直起腰,两眼朝平儿狠狠一瞪,“这事不许告诉我娘,听到没有?”
平儿瑟缩了一下,连忙垂首应道:“是,奴婢知道。”
“马上让人备轿,我要出府。”
“秀这大清早的你要去哪?”
东方舞不耐烦瞪了平儿一眼,恶声恶气道:“要你多事,叫你去你就去。”
平儿除了做个应声虫,再不敢多问一句。一会之后,她回来说已经让人备好轿子了。东方舞连早膳也不用,立时匆匆忙忙独自一个人出了府,临出府的时候又警告平儿一番,说是若是夫人来看望她,千万不能将她呕吐的事告诉夫人。
一个时辰后,东方舞阴沉着脸,失魂落魄地回来了。谁也不知道她大清早的出府干了什么,只见她自回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整天坐在房里发呆。
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东方舞大清早出府的事,夫人未必知道,但绿意苑的东方语却一定知道。
“语姑娘。”夏雪可谓是个尽职尽责的能干型助手,东方语习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就在她用早膳的时候,夏雪便小声附在她耳边报告着东方舞怪异的举动。
少女听罢,挑了挑眉,眼眸光芒流转,凉凉道:“哦,她独自出府到小医馆看诊去了?那医馆的消息呢?”
夏雪看了眼四周,才又接着小声说下去。
“真是这样?”少女两眼晶晶闪闪的亮,半晌,她忽然笑眯眯道:“嗯,那我们可得帮她一把才行。”
“语姑娘想怎么做?”
少女扬眉,懒懒笑道:“她最近心情一定抑郁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