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子殿下发现了些什么,所以、、、、、、”慕欣话未说完,就感觉一道冰冷刺骨,带着杀气的眸光落到她的身上,随即浑身控制不住的打了几个哆嗦,头垂得更低了。
太子妃的异常连她们都有所察觉,又怎么能让她们相信,太子夜修杰什么都不知情呢?
在她们看来,夜修杰对南荣浅语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疏远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她们没有武功,无法感应出心语楼内外,密布的暗卫,但也隐隐觉得不安,好像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的注视之中。那种感觉,就如同没有穿衣服,裸呈在别人的视线里一样。
“传本太子妃命令,切莫妄动,静待指示。”南荣浅语凌厉的视线自慕欣的身上收回,云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聪明如夜修杰,他又怎会什么都没有发现呢?
明知道不该再有任何期盼的,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期待,好想就那么活在梦里,可以不用去面对那么残酷的现实。
一局棋,她在他的面前,第一次展露出最真实的自己,再无一丝半毫的隐瞒。
也只有在那一刻,才是这么些年来,她最快乐的时候。
“奴婢明白。”
“退下吧。”
“是。”
清浅湖畔,踏雪依兰桥,心语楼,皆是他为她而命名的,她在他的记忆里是冰冷的,鲜少欢笑;他在她的记忆里是隐忍的,委屈求全的。
回忆那么苦,却是仍舍不得丢弃。
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日子,甜的,酸的,苦的,咸的,始终只有有他的画面,才是值得她珍藏的。
痛并幸福着。
南荣浅语紧了紧肩上的披风,出了心语楼,望着眼前那结了冰的清浅湖面,那似晶莹雪雕一般的踏雪依兰桥,迎着寒风眼泪无声自眼角滑落,整颗心拧成一团,疼得不明显。
她的武功,比太子府中的暗卫要高出许多,在她的感知里,那些暗卫是无法隐藏行踪的,一一暴露在她的眼中。
修杰哥哥,你真要将浅语当作你的敌人吗?
我怎舍得,与你站在对立面,刀剑相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南荣浅语将自己的气息收得极好,不会让人察觉到她有武功,不动声色的转身进了正殿,又将慕欣慕瑶两丫鬟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她们一些事情,打发她们离开。
太子府中的暗道,她不曾听夜修杰提起过,这些事情他也不会告诉她。她之所以知道在哪里,是因为一次意外,然后仔细调查一番之后,才掌握在手的结果。
如今,暗道附近的巡逻的侍卫突然增加了三倍,她也大概猜到,许是因为她在暗道中杀了她的‘替身’,不知留下了什么线索,才让夜修杰察觉,继而增加防守的。
因此,那暗道她是没办法用到了。
否则,她会正面跟夜修杰对上,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他不会退,那便只有她主动避开。
要她拿剑指着别人,可以;要她拿剑指向夜修杰,她做不到。纵使,曾经的她很想那么做,最后终是无法下手。
当太子妃南荣浅语在心语楼下达一系列指示时,同在书房中的太子夜修杰也是召集了自己手下得力的几个心腹,配合着夜绝尘等人商量之后共同制定的计划,下达一个个的指令。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夜幕来临,东风来袭。
伯昌候府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
伯昌候夫人张秀琴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年近四十,皮肤依旧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保养得宜的手提着略长的裙摆,脚步极快的穿过红白相间的梅林,看着尽头处的书房,满是春色的眸子里写满犹豫与纠结。
紧跟在她身后的贴身丫鬟显然跟不上她的步伐,咬着唇提着裙摆几乎是小跑的跟在后面,生怕伺候不周会受重罚。
“你们就在外面候着。”
“是,夫肉,两丫鬟喘着粗气,嘴里吐出来的白色气体,瞬间就消散在空气中。
候爷的书房重地,别说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是夫人跟大小姐没有经过允许擅闯的话,都要受到重罚,借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是不敢闯的。
“扣、扣、扣、、、、、”
稍作调整,张秀琴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敲了敲门,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憋得她难受不已。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怕只怕继续发展下去,整个伯昌候府都会毁掉的。
这里若是毁了,那伯昌候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议呢?
“谁?”
“老爷,是妾身。”她是呆在房间里,思来想去想不明白,想不透,只能冒然前来问个明白。
她知道他变了,她亦是变了,他们一家人都变了。
很多时候,张秀琴都在犹豫与挣扎中举棋不定,回转徘徊,满心的不甘与痛苦,似乎唯有疯狂的杀戮才能得以平息。
“进来。”
咬着红唇,推门而入,张秀琴首先看到的不是丈夫南荣昌,而是他抬的两个姨娘,容貌靓丽,性情狂野妖娆,说白了就是床上功夫了得,很是得南荣昌的宠爱。
南荣昌只有南荣浅语一个女儿,他自己的身体并无问题,抬进伯昌候府的女人,也大多都是好生养的,容貌并非是排在首位,然而他仍就是除了南荣浅语,再没有一子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