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想置好之后已是华灯初上之际了,若是等到那管事的从程钰府邸回来更是漏液,程铮自问和程钰之间怕还没有秉烛夜谈的交情,又则这个时间段也太令人发散了些,因此只将这事儿放下——

反正在他心中程钰会因此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过是要借此名义发泄发泄。

所以早一天晚一天……

不是大事儿!

便交代下人将东西好生照看着,自己又瞧了一会儿书,问得程曦和徐氏俱是歇下了,这才洗洗睡了。

至于这第二日清晨,程铮也起得悠然:作为太子,在拜别了御书房之后本应是风雨无阻的参加朝会的,可谁能想皇帝竟然亲自下旨说三个皇子哀思太过,因此只在府中修养一段时日再说——

至于原本应该哀思过度伤了身子的三皇子带人围攻刑部什么的……

咳。

却不想今日朝会的头条虽然依旧是皇子,但却完全不涉及昨日震动朝野之事。

这并非是因为朝中的大臣们果真没有听到这事儿的一丝风雨,而是就在言官们坎坷的瞧着皇帝的神情在内心斟酌着相应的语气时,皇帝便就直接一句话所有的人炸懵了。

没错,真是炸懵——皇帝吩咐礼部进上封王用的吉祥字号待用。

于是朝堂上是真的开锅了。

虽碍于皇家威严不敢就立时哗然,但那沸腾起来的心思连带着剧变的神情和那四下里乱飞的眼神却依旧使得这肃穆的大殿透出了几分不容错辨的仓皇来。

皇帝要礼部拟吉祥字号备用?

皇帝这是打算要封王了?!

须知这吉祥字号就是一个讯息了:皇家虽然封来封去其实就那么几个字来来回回的倒换最多改一改配对,但每一回儿都必要大张旗鼓的兴动礼部引经据典的将这些字儿解释出新花样来才能体现出那份皇家的尊贵来,也因此每一回的进封都是由礼部挑字号开场的。

所以皇帝要封王了,至少也有这样的这样的打算了。

但要封的是谁?

皇帝是没有兄弟的,最亲近的也不过几位堂兄弟,既然是堂兄弟,那和皇帝论血缘关系也就要论到皇帝的爷爷那一辈了,而先帝的兄弟再怎么小也已经封王了,他们的后代只有袭爵这么一说——还是要降等袭爵的,因此断没有叫礼部再拟封号的说法。

所以……除非皇帝的脑子抽了要封异姓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帝的儿子了……

只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大家却更是觉得皇帝脑子抽了:之前压着那么多的请封奏折只道皇子们历练不够,现在人家围了一次刑部就历练够了?皇帝你对历练的定义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可到底知道不能就这样质问皇帝的智商问题,众官员便就想了一想,只由一名素来被人称赞为人中正清雅的御史出列道:“陛下分封皇子,本不该我等置喙,只眼下皇后一事尚且……尚且在举国哀痛之中,陛下遽然提出这等子喜事,便就不怕……不怕冲撞了?”

这倒是个很好的切入点,至少比直接质问皇帝的智商要稳妥多了,可皇帝瞧着依旧一副不甚开颜的模样,只睨了那御史一眼:“不过先行选几个吉祥字号以备日后罢了,哪里便像是你说的这般严重?”

这话果然甚是婉转,只将众人婉转得回不过神来,瞬间就有些摸不清皇帝到底是要封王还是拿人涮着玩了。

毕竟这封号可不兴压个几年的,一般都是即时拟即时用,再久也长不过一年去——

但皇后这一去,皇子守孝可是三年起步的呢!

想了又想之后终究还是三皇子的岳父侯敬庭忍不住了:毕竟三皇子若果真能封王,那他绝对是第一线的受益者,因此利益当头,那心也就不由更加急迫几许了。

便不顾朝会的静默严肃,只在队列里大幅度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也果然就叫后方的党人注意到了,当即便就有人站出来:“陛下这话却是叫礼部为难了,眼下皇后一去天下缟素,正是事事都瞧着礼部的时候,若是再分人手……”

皇帝并不耐烦听这话儿,当即就打断道:“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礼部这许多的人朕不说日日养着吃闲饭,但若是这般遇事儿就没有了抓拿,那也就不必再耗费朝廷的饷银了!”

说着就径直对着眼下礼部主事的左侍郎道:“自打朕主事以来还没听过这么荒谬的理由,你若是无能,便就尽早让贤,礼部尚书现在是在主持修书吧?不若将人叫回来,且主持了眼下的乱局!”

礼部尚书徐浩和左侍郎邱侍郎眼下正在大殿上列队。徐尚书早两月就开始驻扎在翰林院了,只是因为尚书之职未卸,因此该有的朝会什么的也是一场都少不得的,每日也到礼部坐一坐,但到底不怎么说话了,就看着这邱侍郎在礼部指点山河。

如今皇帝金口玉言说要将礼部大权重新归还于他,他却也不急着高兴,只神情淡漠的听着立在自己身后的邱侍郎克制不住发出了一声类似于惊喘的抽气声,然后半点停顿也没有的滚出去了:“微臣万死微臣万死啊!”

皇帝:“……”

他就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虽是如虾米一样蜷缩地上,但嗓子却是吼得震天响的礼部侍郎,一时间竟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说了什么以至于引出这样一个神人来——由此可见皇帝也有说话不走心的时候,可这话一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却是绝对不会相信皇帝也有说话如放屁的时候。

于是好容易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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