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简亲王:“……”
他先是被程铮的那句’送客‘惊得心脏止不住的跳了一跳,待得回过神来,看到程铮嘴上虽是说个不停可身子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便又松了那口气——
只再也不敢在程铮的面前作什么妖了。
他也算是被程铮这一句话彻底的敲醒了:眼下他是求人的那个,这点是他无论试图摆出什么样的态度拿出什么样的身份都无法改变的,所以他又何必在这里拿乔?只不过是叫程铮变着方的看自己的笑话罢了。
还不如直接点,反正就自己要说的话要谈的事儿,不愁程铮不跪下来叫爸爸!
……
…………
打定了主意,庄简亲王终于收敛起自己面上那种惊讶的神情——他之前是真惊讶不假,但过了这么长时间,这惊讶之情也就是他挂在脸上的伪装了:“殿下说的是,不但您时间宝贵,老朽也该是珍重保养的人了,自然不该在这些琐事上耗费精神。”
就见得程铮虽不说话,但神情却是和缓了些许,庄简亲王不由底气更足,只道:“只虽是这样说,可遇到大事,那便是花再多的精力也是值得的……您说可是?”
“是。”程铮就松口道:“因此还望曾叔祖不吝赐教,晚辈必定洗耳恭听。”
庄简亲王不由老泪纵横:终于等到这句话了他容易吗?
只到底知道之前种种多是自己在找事儿,因此老脸虽是未红,却也赫然道:“殿下是合该上心的,因为眼下老朽要说的不是旁人,正是陛下!”
程铮依旧那般看着他,嘴唇不动眼神不偏,一时间还真真叫庄简亲王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话已至此,这些细节也就不怎么重要了,他想了一想,便就又道:“圣上幼年时未曾有过这般的作态,因此老朽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是养出这样……这样有些过了的性子的。”
程铮还是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可是任谁都能看出他点头时的敷衍来:“这些事儿却是不必再说,您虽为陛下的叔祖,但到底脱不过一个叔字,陛下若不愿意,您又哪里说得动他?因此他至今日这般,着实与您无由。”
会这样说却是程铮看出庄简亲王的迟疑大抵是怕在自己这个‘外人’的面前说皇帝的不是从来落口舌。因着不愿意再和他兜圈子,程铮干脆就替他补全了,反正照他和皇帝之间的现状看来,他也不差这么一两句话的功夫‘落人口舌’了,还不如自己利落点好叫庄简亲王直接接下句呢。
只他是真真想得洒脱说得利索,可听在那庄简亲王的耳朵里就不免多了些东西了:在他看来祸从口出可不是一句假话,若是有人能毫无保留的对自己真话,那不是这个人胸无城府,就是这个人觉得自己不是‘外人’。
程铮自然被归类到第二种人,因此一时间庄简亲王只觉得程铮这是真正的敞开心胸愿意和自己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