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朝兴被吓得瑟缩一下,俯首在地,头微微朝蔡广聚这边偏一些,哭喊道:“爹啊,儿子什么都没有做!是她……是她冤枉儿子!”
“你是什么也没有做吗……”另一边,有娇滴滴的女声哭着怒喝道:“是你没来得及做什么而已……”
蔡广聚抬头,这才发现殿中竟还有一名白衣女子,眉眼与太子八分相似,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哪怕哭着,也赫赫煊煊,光彩逼人。
正是那宁安和。
她在这里做什么?
莫非……
蔡广聚刹然瞪向蔡朝兴。
就听见他儿子喊道:“那我也没有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来得及……”
“你做了,我哪里还有脸活着!”宁玉截断他的话,朝颐王嘤嘤哭道:“父王啊,您一定要为儿臣作主啊!”
“儿臣是没脸活着了……”
颐王本就疼爱宁玉,哪里看得了她哭的满脸泪水的可怜模样。
自回宫后,她就一直是笑脸迎人的,哪里哭的这么凄凄惨惨戚戚过。
可见是真被这混厮给吓坏了!
颐王更生气了!
“他还要将儿臣囚禁,做他的禁脔,儿臣怎还有脸面活着……”
“我……我没有说过这话!”蔡朝兴大喊。
“赵将军可以作证!”宁玉哭着道。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赵平立马出列:“臣作证,蔡四公子的确说过这种话。”
蔡朝兴:“……!!”
蔡朝兴要气死了,都忘了害怕,指着宁玉大喊道:“他和你,你们两个是一伙儿的!狼狈为奸!”
蔡广聚:“……”
蔡广聚眼皮直跳。
他怎么就生出这种蠢东西?
都这会儿了,不乖乖认错,还和人家争什么争?
那是天家人,手握天下权柄!只能顺毛抚,可不能得罪!
况且这位又不是什么仁君,他杀了你就杀了你,完全不需要理由!
更何况人家真的有理由,若咬定了你调戏嫡王姬,就算你清清白白又能怎么着?
何况这蠢儿还有前科。
谁会信他?
但为了宁安和的名声,估计颐王不会将此事闹大,相反还会封口。
不然也不会召他前来。
这蠢货却不知死活,不好好认错,和人家在这里争辩什么?
“父王啊你看,这人屡次侮辱儿臣,死不悔改。”宁玉道,“侮辱儿臣也就罢了,怎的又辱及赵将军?王城谁不知赵将军洁身自爱品德高尚?”
赵平话说完就打算挪到一边看热闹,猛不丁听到这么一波吹捧,脚步踉跄了下。
他抬眼看了眼哭哭啼啼的柔软美人,眼皮子跳了下,嘴角却缓缓翘了起来。
“赵将军可是父王亲自封赐的王城守将统领兼禁卫军统领,怎会做品性不端之事?蔡四公子是在怀疑父王的眼光吗?”
颐王听到这话也不满起来。
感觉他的君王威严受到了亵渎。
蔡广聚忙替蠢儿赔罪,“犬子绝无此意,请王上明鉴!”
“这蠢儿耿介驽钝,都是无心之失,还望王上饶恕犬子这一次,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教。”蔡广聚俯身一拜,以头触地,声音悲切哽咽。
蔡广聚太知道颐王的性子了,硬的不吃吃软的。
颐王不说起身,他便以头撞地,大哭不起。
果然,颐王有点不忍心了。
正要说话,却被宁玉给截胡了。
“怎么就是无心之失了?蔡四公子明知道本宫是王姬,却还当众调戏本宫,如此藐视天威,蔡大人一句无心之失就能一笔勾掉了么?那本宫今日所受的侮辱找谁清算?本宫就活该受了是不是?大人脸好大呀!”
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如以往那般软甜。
宁玉一出口,蔡广聚就眼皮子跳了跳。
这个女子!
真是没皮没脸!
这种事,发生在哪个女子身上,不是压的紧紧的,怕被翻出来?
偏偏这个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揪出来说!
果然是山野出身,村姑行径,难缠至极!
蔡广聚深吸一口气,“犬子实是不知王姬身份,不然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冒犯王姬。”
宁玉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一声,“照蔡大人的意思,不是本宫,别的女子就可以?”
“难怪蔡四公子如此荒淫无耻,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蔡大人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儿子都教不好,何以教天下?”
“何以替君分忧?”
“何以兴邦安民治天下?”
宁玉一句接一句,如同巨石砸来,砸的人眼花缭乱。
这话蔡广聚哪里敢接,只俯首跪地,呜呜地哭道:“臣有罪……”
宁玉并不理他,再次淡淡开口:“赵将军三品将军,他不过一介布衣白丁,竟也不将赵将军看在眼里。”
“大人说说,这又是何道理?”
“本宫对赵将军尚且敬称,他蔡四公子却多次出口侮辱将军,有仆从提醒,他还大喊:‘什么赵将军不赵将军的,我爹可是奉常!’并斥言让赵将军滚开。”
蔡广聚:“……”
蔡广聚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
这村姑牙尖嘴利,好生厉害!
怪不得那个刘子笃这段时间也不骂她了!
宁玉又道:“本宫倒要问问大人,一个是三品奉常的儿子,无官无禄尚是布衣,一个是一品太尉的儿子,年纪轻轻已是三品将军,就是大人您见着了,怕也得客客气气的人,蔡四公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