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因然在靖王府东偏门外偶遇司监同窗朱珠,却未敢立刻相认。
她在巷子口等了约莫两个时辰,朱珠才从王府内出来,偷偷跟了她一路,认准了樾阳侯府的门,之后回客栈梳洗打扮了一番,提着礼物专程来拜访。
通禀之后不久,朱珠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见着王因然,一把拉住她手。“因然,你怎么到寂磬了?”
王因然早已编好了辞:“你忘啦,我姑妈在寂磬做贩北的生意,学业没了,只好到这边来讨个生活,这不,想着你可能在家,特意来拜访一下。”
“什么拜访不拜访的,得多外道,还是不是同学呀!”朱珠拉着王因然走进大门,“走,正好快到饭点了,你可不准走,必须在我家吃晚饭!”
樾阳侯府在寂磬城中可谓是一等一的豪宅,朱镇幽原本想将府邸腾让给靖王,但是靖王是个不夺人所爱的主,只买了寂磬富户的一家外宅作王府,那规模和档次差侯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七拐八绕,朱珠先带王因然到后宅见过母亲,王因然多乖巧个人,自然哄得朱母喜笑颜开,离晚饭还有一个时辰,朱珠便将王因然拉到闺房中好好地叙旧。
他乡遇故知,又是在泼教手下共患难的同伴,朱珠自然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但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咱们在黄石山核录的时候,听你和常余都失踪了,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王因然轻叹一声。
“其实绑架我们的那帮歹人一直就没有远去,他们贼心不泯,那晚又把我截住了,亏得常余及时出现,带我跳到了溪水中,我们顺着溪流一直游到了山外。可是常余腿伤了,我送他回城里医治,之后山里就出事了。”
朱珠也是一声轻叹:“你们两个亏得回城了,大灾那在山里的老师们一个都没回来!”
王因然问道:“那你是怎么脱险的?”
朱珠答道:“得知你们失踪之后,云师就下令暂停核录,所有学生全部回到司监,大灾那大家虽给吓得半死,但大院在山外,实际并没收到什么严重的损害。”
“后来呢?你就回寂磬了?”
“哎,司监都乱成一锅粥了,城里边听也好不到哪儿去,照顾我的婆婆坚持叫我回家,我也确实害怕,就回来了。你呢?一直在钟玄么?”
王因然早编好了谎话:“我回了趟家,但是待不住,想回司监,但是已经被钟玄卫控制了,后来便来寂磬了。”
朱珠突然泛起了女儿心,弱弱地问道:“那常余呢?他怎么样?”一问之间脸蛋不觉得红了。
王因然还以为她是牵挂常余,哪能想到她心里实际是想从常余的情况中探听一些缪成的事情。
“送他治伤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王因然嘴上在扯谎,心里却暗骂常余不守约定。
朱珠神色一暗,但很快收起了情思,转问道:“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王因然继续扯谎:“姑父的驼队北上忒渠,之后西向听雷城,我想随着商队出去看看。”
“啊,走商队那可得多辛苦呀,你一个女孩子家能受住么?也不方便啊!”
“哎,那怎么办呢,总得有个事情糊口啊!”
朱珠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你信得过我不?”
“你我是同窗好友,我当然信得过你!”
“那就好,你的事情不要发愁,就包在我身上啦!”
“这……这怎么合适呢?不能麻烦你呀!”
“哎呀,我家怎么也是寂磬的‘地头蛇’,这点事情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就听我的!”
两个少女许久未见,当真有好多话讲,不觉时间,前头来喊吃晚饭,朱珠拉起王因然直奔饭厅。
朱镇幽和朱母已经就座,朱镇幽已从夫人口中得知女儿的同窗到家做客,心情十分不错,见二人牵着手走来,破例地起身欢迎。
王因然连忙施礼:“因然见过朱伯伯朱伯母。”
朱镇幽双手虚抬:“姑娘不必客气,请坐。”
朱珠请王因然坐在父亲对面,自己坐在母亲对面。“爹,娘都跟您啦?”
朱镇幽道:“难得你有好友来家里,你就这么稀稀拉拉地待客么?”
朱珠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略显随意的装束,撒娇一笑:“爹爹,因然和我在司监最要好了,既然是好朋友,那就应该随意一点呀!”
朱母笑道:“因然想必饿了吧,快趁热尝尝,这是我吩咐后厨做的几样寂磬名菜,看看滋味如何?”
菜过五味,王因然不住口地称赞,她长得好看,声音甜美,又会话,惹得老夫妻两个十分开心。
朱珠趁热打铁,对朱镇幽撒娇道:“爹爹,女儿有一事相求。”
朱镇幽手捻须髯:“哦,你想叫爹爹办什么事?”
“其实不是帮女儿,是帮因然。”
朱镇幽大大方方道:“来听听,只要是爹爹能帮上的,一定办到。”
“我们估计是回不了司监了,女儿靠着爹爹不愁吃不愁穿,可因然需要自己养活自己,这不,她来寂磬就是准备和姑父走漠北商队的,走商那哪是女孩子做的事情,所以女儿恳请您答应,叫因然留在咱们家吧。”
未等朱镇幽表态,王因然先婉言拒绝了。
“多谢伯父伯母和珠儿的好意,因然心领了,可是俗话讲‘无功不受禄’,因然有手有脚,想凭着自己的本事讨生活。”
朱镇幽赞赏地点零头,对朱珠道:“好好学学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