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干戈就动干戈,难道他还怕那南疆大王不成?
裴衍在心中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可看着霍达就这样跪在了他的面前,心里到底也有些不好受,伸手扶了霍达起来,凝眉道霍老弟也不必如此,我一切怪不得你,只是最后要样,且先容我与商量再作决定。”
“应该的应该的。”
霍达只觉得松了口气忙顺势而起,又扶住了裴衍的胳膊,沉声道裴大人,你们夫妻对木家视如己出,我也在心里为他们高兴,咱们都希望他们能过得好,若是……”
霍达欲言又止,裴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明白,你且先安心住下,我会尽快给你回复的!”
“那我就等着裴大人的好消息!”
霍达这才牵了牵唇角,又亲自送了裴衍出去,眼见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缓缓摇了摇头,转身踏进了房门。
其实,他很敬佩裴衍的为人,顶天立地的英雄汉子,豪气干云,若不是他们如今这样的立场,他也定会与之结为知己,就冲着裴衍夫妻在与木家无亲无故的情况下都能善待他们,这样的恩情可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得尽的。
在裴衍与霍达商谈之际,奶娘却找上了季重莲,也许是昨夜的惊吓过度,她一张脸上还仍有余悸,待人接物都战战兢兢,就连琉璃倒茶时不碰响了瓷蛊,她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奶娘,坐下吧!”
季重莲指了指一旁的小杌子,奶娘应了一声,半侧着身子坐了。
“,今日奴婢本不该来,只是昨夜都睡不踏实,一闭上眼就见着树英姐血淋淋的脸,奴婢真是……”说着已是掩面轻泣起来。
奶娘口中的树英姐就是昨儿个夜里意外去世的奶娘,早间通知了她家里人,不到晌午便有人来领走了尸首。
季重莲看了琉璃一眼,她赶忙给奶娘递了张帕子,轻声劝道嫂子,发生昨日的事谁都不想,只是事情已经了,咱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往前看才好!”
奶娘接过琉璃递来的帕子沾了沾眼角,这才看向季重莲,缓声道,奴婢琉璃姑娘这话说得在理,可一想到树英姐,奴婢这心里就是没法踏实,所以……所以……”
季重莲看出了奶娘的为难,不由道你有话就说吧,咱们处了这些年头,你也我的脾性,若是合情合理,我必定不会刁难于你。”
“!”
奶娘顺着滑下了小杌子,一下便跪倒在了季重莲跟前,咚咚地磕了两个响头,抬起头来时额头已是红了一片。
“你这是干?”
季重莲拧了眉,琉璃赶忙上前扶起了奶娘,“嫂子,有话好好说,你咱们最不喜欢磕磕跪跪的了。”
“是。”
奶娘惊了一跳,赶忙站起了身来,只是看向季重莲的目光仍旧是一脸愧疚,“对咱们是极好的,可眼下想着家中的几个孩子,奴婢实在是……奴婢实在是不能在府里当差了,请允了奴婢归家!”
奶娘艰难地说出这一番话语后,顿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树英姐意外去世之后她也有些警觉,到底是天灾还是**谁能说得清?
总之将军府虽然是颗大树,但也不是谁都能靠得住的,再说钱也是赚不完的,这两年在将军府里吃穿用度都没有少了她们的,还有额外的月例和打赏,就算她回到家后不再做事了也够一家人好几年的嚼用。
琉璃有些诧异地看了奶娘一眼,当然,奶娘与将军府签的都是活契,只是的长短不一,不像她们这些丫环是卖了死契的,可将军府里好吃好住的,难道还不比外面的日子强,她倒是不能明白奶娘心中到底是想的?
季重莲却是能够理解奶娘的想法,她微微沉吟后,便点了头,又吩咐琉璃道回头去帐房支五十两银子给奶娘,再给采秋说一声,让她亲自送奶娘出门吧!”
去世的树英季重莲让采秋去帐房领了一百两银子送去,他们家人千恩万谢地领着她的尸首走了。
当然,人命是不能和钱财画上等号的,可她能做的也仅止于此了。
奶娘心中一喜,赶忙又对季重莲千恩万谢了一番,整个人也显得更有精神了。
“可是……”
琉璃微微有些着急,如今瑛虹伤了腿歇息着,只怕要好几天后才能再当差,若是奶娘也走了,浣紫那厢带着孩子岂不是吃紧。
“琉璃姑娘莫急!”
奶娘摆了摆手,又对季重莲躬身道,竹叶竹青两个丫头虽然不爱,可咱们平日照顾哥儿姐儿的她们都看在眼里,两个丫头也是心细的,如今哥儿姐儿又大了,交给她们照顾应该无碍的,若是再由浣紫姑娘搭把手,完全忙得。”
季重莲出手这般大方,奶娘心中自然是感激的,她在请辞之前也想过两个孩子是否会少了人照顾,再合计了一番这院里的人,算算也是紧够了。
“人手的事倒是不急,”季重莲对奶娘微微颔首,“不过你想的很周到,也不枉咱们主仆一场。”说着已是对琉璃点了点头。
琉璃会过意来,只能在心中轻叹一声,转身送了奶娘出门。
奶娘还要去屋里收拾,琉璃唤了一个小丫环来将季重莲的决定说了,又让小丫环赶忙去告知采秋,领了银子好送奶娘离开,交待完这一切,她这才回到了上房。
琉璃上前来给季重莲蓄了茶水,“,您的心也太慈了,昨儿个的事本就是场意外,谁也预料不到的!”
“事出有因,你不懂。”
季重莲端起茶蛊抿了一口,事关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