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果然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充满嘲讽的声音飘进我的双耳。睍莼璩伤
我费尽力气,死死地咬住他的手腕,就好像溺水的人死死抱住最后一根浮在浪潮上面的稻草。
“不自量力。”洛镜玄试着抽出手,而我呜呜咽咽,拽着他的手臂死都不放。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不可以……
他再一次扬起了唇角,划开的弧度邪气如斯,直直地撞进我的心底,让我大脑警铃大作,害怕得瑟瑟发抖,这样的笑容与恶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这样的笑容。
再也不想。
“哼。”他用另一只手捏住我的脸颊,力气大得迫使我无法合拢唇齿,不得不松开了口,而他根本都没有再看一眼那依旧流血不止血肉模糊的手背,只是握紧修长的手指,从容不迫地点了我身上的穴道。
“洛镜玄……”我干涩的咽喉仿佛是绷紧到极限的琴弦,发出嘶哑的声音,“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这样又是何必?”
他揪起一缕属于我的发丝,随意地缠绕在手指上,任发丝在指间肆意流泻,而那垂下的睫都像是两把锋利的骨扇,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这就是洛镜玄,美得太具侵略性。
“容我疏狂,与你结发交丨欢醉一场。”
“……”我心中涩然,更多是慌张和恐惧,这字字句句,居然会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可是我不愿。”
他只是摩挲着我的头发,没有说话。
“洛镜玄,你听清楚了,你这样的人,自私霸道,眼高一切,残忍暴虐。你从头到尾不过是个只为自己而活的恶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结发交丨欢醉一场?拒我再普通再平庸,我也不会喜欢你。”
头皮传来战栗的刺痛,我倔强地盯着他,笑了笑:“我告诉你,拒你今天得到了我又怎样?我心心念念的人是凤未眠,从来就不是你,你根本就比不上凤未眠,我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救他——”
他瞬间暴怒起来,狠狠地揪起我,如同一头渴望鲜血的头狼一般啃咬着我的脖子和锁骨,尔后重重地将无法动弹的我掼在地上,毫无感情地盯着我片刻,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起来。
又是这样的笑容,我恨极了这样的笑容,太刺眼了!
“你救不了他。”
他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我的肌肤,审视的目光宛如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地割着我躯体上的每一块肉,千刀万剐。
这个山洞分明就是一个人间炼狱。
洛镜玄分开了我的双腿,欺身而上,大海般湛蓝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我,银白色的发丝垂下来,与我的发丝缠绕在一起,颜色分明刺眼,像是讽刺着两种极端。
紧接着,我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黑暗,暗如深渊的黑暗,我像是一只执拗的灯泡,被别人摘下,扔进了这个深渊,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跌得粉身碎骨,而绝望是蔓延的毒药,一滴一滴渗入我的骨子里。
耳边,八个字掷地有声。
“记住我,我是洛镜玄。”
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令我绝望痛苦,感觉我的灵魂就这样被人抽离,只剩下我一具空壳。
空洞、沉沦、陷落、就这样消蚀……
痛苦席卷了我,我的灵魂以及我的意识都被贯穿,死死地钉在一个名叫洛镜玄的十字架上。
满眼满心满怀只有三个字,洛镜玄……
洛镜玄、洛镜玄、洛镜玄……
洛……镜……玄……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醒着,是已经死去抑或是依旧苟延残喘地活着,只感觉四肢先是尖锐的疼痛,紧接着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奔腾着,从四肢流淌出来,温热的,流淌着。
我想……那大概就是血吧。
头皮痛得发麻,放佛整个头皮都要被人给揭下来了,因为有人拽着我的头发,在粗糙的岩石上拖动着我麻木不堪的身体。
“哗哗——”身体被人扔进了水池中,我困乏地睁开沉重疲倦的双眼,触目的是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以及手腕脚踝处涌出的鲜血,溶入了整个红池,随即,无数的小蛇缠了上来,怵目惊心。
无意花开须血祭。
呵呵……
我看着岸上依旧淡然自若的人,他就站在那里,挺拔的鼻子,艳红的唇,脸颊那红莲刺青,美好得如如同一个妖精,我想笑,真的很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胸腔一阵沉闷,喉头涌出一股发热的血腥味。
原来,痛得都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
他也在看着我,那双蓝色的眼眸犹如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冷漠,毫无人性和波动,就好像他现在看到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块石头,甚至是一根杂草。
呵呵……呵呵呵呵……容我疏狂,与你结发交丨欢醉一场……真好笑……真讽刺……
洛镜玄,这就是你啊。
果然是恶魔。
他足尖一点,越过我的身体,直往祭坛方向掠去,不出片刻,又见他手持一株美丽剔透的花儿回到岸边,却是再也没有看我一眼,直直往洞外飞去,没了身影。
我发现,他离去的那一瞬间,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瞬间成了一袭乌黑……
无所谓了……
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再度闭上双眼,任带着血腥味的水将我淹没。
洛镜玄,你还真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