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山谷,猿啸回荡。
抚摸着手边玄豹皮毛顺滑的脑袋,伍无郁望着眼前山谷,抿唇一笑。
“贫道伍无郁,前来拜会!”
一声呼喝,悬挂着无数藤蔓的古木间,顿时涌现出许多的猴子。
它们抓耳挠腮,望着底下的众人,有些不知所措。时不时叽喳几声,似是在议论商讨什么。
微微一静,任无涯看着没有丝毫回应的山谷,眉头顿时皱起,脚下一拧,看向展荆。
见其点头后,顿时上前,就欲喊话。
谁知一名身形灵动的少年,却猛地从群猴之中现身。
这些猴子也不惊慌,而是围在这少年身边,嬉笑打闹,显然跟他很是熟悉。
仰起头,伍无郁望着这少年,只见他眼神天真,跟猴子打闹玩耍时,笑得分外开怀。
“这小兄弟可是天猿门之人?”伍无郁含笑道:“可否去通知一下贵门长辈,就说贫道伍无郁,特来拜会。”
天猿门,十大门派之一,位居藏武山脉西北谷中。
那藤蔓间的少年见此,一派天真的歪了歪头,然后一副恍然道:“哦~你就是那个朝廷派来的国师吧?我师父交代了,说让我随便寻个理由,将你打发了。”
额上三道黑线闪现,伍无郁有些无语。
让你找个理由,你倒是找啊,这样我很尴尬的……
“放肆!”
到是展荆一众,怒而出口,同时身形一抖,就欲上前。
“不要动。”伍无郁皱眉轻喝,然后望着那少年眯眼道:“贫道对天猿门神往已久,既然贵门不肯见,那贫道只好……只好当回恶客了。”
说罢重新骑上玄豹,就欲直接进谷。
就在这时,那少年看着玄豹的眼睛却是倏地一亮,蹭一声飞掠下来,拦在前面道:“那个……你要是让我摸摸这头大豹子,我就带你们进去。我不带你们,你们是进不去的。这山谷被机关山的那些人弄了很多机关,很厉害的……”
机关?伍无郁眉头一皱,望了眼面前蜿蜒的山谷,又看了眼展荆,随即回眸冲少年笑道:“当然可以,请吧。”
见此,这少年穿着草鞋,搓着手便一脸兴奋的走了过来。
玄豹似乎很抵触生人的接近,因此一直打着危险的低呼。
可惜,没什么卵用。
伍无郁只是不经意在它脖颈一拧,它就顿时老实的不行。
少年的手在它头上狠狠揉搓一阵,眼中的欣喜顿时更加浓郁,“你叫伍无郁是吗?能不能把这只大豹子送给我?”
送给你,老子去哪找这么有逼格的坐骑?!
眼中微光一闪,伍无郁含笑道:“非是不愿,实乃此兽罪孽深重,需跟在贫道身旁,赎罪感化。还望小友见谅。”
说着,目光又是一转,然后笑呵呵道:“当然了,若有一日这孽畜赎清身上血孽,贫道便将它送来此地,交给小友,如何?”
赎清血孽?那还不是老子说了算。说它十年赎清,它就得待十年。
少年哪能知晓伍无郁这老忽悠的心思?当即拍掌叫好起来。
同时更是拍着胸脯道:“你是个好人,我愿意带你进去。走吧,一定要按照我说的走哦,山谷中机关陷阱可多了!”
看着少年在前引路,伍无郁阴阴一笑,“有劳了。”
“啀啀啀!往左手走!不可过两尺之地,否则会触动机关的!”
“慢点,慢点!哪里不能走,有陷坑!”
“往这边,对对对,从这过去!”
“…………”
跟在少年身后,伍无郁听着他的呼喝,不禁感慨:还是稚嫩年少时,待人最真诚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在山谷的另一侧,一群青年男女正在空地上练武打拳,而一旁的草庐下,三名老者,正笑眯眯的品茶观看,时不时开口提点一句,被点到的青年顿时改正动作。
啊,这才是生活啊。
一名酒糟鼻的胖老头,喝下一口清冽的茶水后,这才笑眯眯道:“师弟的茶,愈加好了。值此心情正好,不如拿一壶猴儿酒来尝尝味?”
面北朝南而坐,只见一名穿着邋遢袍子的老人闻此,顿时吹胡子瞪眼道:“你这老不羞的!都成了门主,还天天惦记我那点宝贝?三年一坛子,你知道有多难得吗?!”
撇撇嘴,酒槽鼻的胖老头抿着茶开始嘟囔着什么师弟不敬之类的话语……
到是他俩之间,一名面容古板的老人,皱眉道:“师兄,朝廷已入藏武山,听说已经接触了啸空院,我们是不是要做些准备?”
“准备?”胖老头摆摆手道:“我让小安子去谷口守着了,见到朝廷的人就将他们打发走,我天猿门的山谷,那是说着玩的?岂能让他们轻易进来?”
“不是说这个,我门山谷,外人自是进不得。”古板的老人摇摇头,沉思道:“听说朝廷国师与啸空院交谈的十分开心,会不会有可能啸空院跟朝廷达成了什么交易?我的意思是,要不要也接触一下这个国师?看看朝廷究竟想做什么?”
“接触朝廷?”胖老头一脸头疼道:“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听着就头疼。管他们作甚?”
“非也!”古板的老人固执道:“藏武十大门,气脉相连。如今朝廷欲动,我等自该团结一处,共抗朝廷才是!”
“团结?”胖老头嗤笑一声,鄙夷道:“有那几个臭虫在,老夫看都不愿看一眼,恶心至极!”
他所说的臭虫,古板老者自然知晓,于是叹气道:“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