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此次姬余臣的目标是齐国的话,齐侯吕购便是在场能决定御敌之人,而晋侯姬仇则是能真正与虢公翰较量之人。
天下诸侯,以此二人为尊,楚君熊仪哪怕再怎么口出狂言,在此二人面前,他也不敢胡言乱语,只不过此次还没等这两位诸侯说些什么,秦侯嬴开就用一番话让他哑口无言。
“王上。”见姬宜臼的目光移向自己,齐侯吕购忙转过身,拱手一揖,道:“依臣之见,此仗可打可不打。”
乱臣贼子姬余臣兵临城下,他身为齐侯,敌人都飞扬跋扈到这种程度,他自然想教训对方一番,可一想到齐国现在的处境,若是与姬余臣打这一场,只怕齐国的实力会急剧下降些,毕竟这是齐国,必须以齐国之兵迎战,若是向其他诸侯求助,说出去岂不是跌份。
“齐侯有话但说无妨。”姬宜臼一摆手,示意吕购莫要顾虑,说自己想说即可。
“姬余臣率兵而来,这是对王上的挑衅,这是对吾的挑衅,若是不举兵迎战,传出去还以为吾胆小怕事,以为王上怕了这乱臣贼子,从这个角度而言,自然该狠狠教训乱臣贼子一顿。”可显然,吕购言语中还有弦外之音。
“那可不打的理由又是什么?”齐侯身为王公贵族,他的顾虑姬宜臼也不敢忽视。
“姬余臣来势凶猛,又不见携地司徒虢公翰踪影,或许此事有诈,他们佯装攻打齐国,但实则另有目的,在不清楚真正目的之前,若是轻举妄动,岂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番调虎离山之计,在场的所有诸侯都感到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按理说,攻打齐国,应该由携地司徒虢公翰亲自领兵前来,让携地天子姬余臣前来是何说法,若能攻下齐国便是最好,可若是攻不下,身为天子的姬余臣丢尽颜面不说,
倘若因此役落败而被擒,二王并立的局面便会瞬间扭转,任凭虢公翰有其他本事,他也断然挽不回。
齐侯此话一出,众位诸侯又纷纷议论起来:“齐侯说的有道理啊,若是此事有诈,岂不是白白送命,不如静观其变,看这乱臣贼子到底有何举动。”
“不行啊,齐侯也说可打,这局面一直僵持下去让王上丢尽颜面,难道尔等想看王上被天下人嘲笑吗!”
“是啊,这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呢。”
话徐徐说着,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上座的姬仇身上,纷纷望着他,有位诸侯还朗声道:“不如此事让方伯做决定,他位高权重,在众诸侯心中也颇有名望,而且,晋国实力强盛,由他定,我等都放心。”
“不错,晋侯,此事还得由您来决定,我等商议来商议去,也商量不出一个结果,不如您定。”
归根结底,最终兜兜转转,这个重担还是落在晋侯姬仇身上。
众人静静等待着,静待姬仇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王上,臣有一事想问。”
“卿请讲。”
“不知王上想发兵御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现在这个局面可谓不温不火,对您,亦或者对姬余臣而言都是最为平和的局面,您也不会落下让人非议的话柄,反倒有一个念及叔侄之情的好名声,而姬余臣却会落得一个不仁不义的坏名声,还望王上能给出答复。”
姬仇说着,他向卫扬瞥了眼,显然,他清楚这是卫扬所为,也能侧面说明卫扬已经知道晋世子姬还偷偷离开齐国,正因为担心晋侯是否会履行自己的承诺,为保险起见,便来将此事与王上述说。
“既然方伯这么说了,那孤便告诉卿等,卿等可有发现,乱臣贼子姬余臣虽发兵前来,可他带的兵马数量,远不如齐国城的兵马数量,驻扎在南城门外的将士也颇少,这难道不说明一件事么。”
“王上,敢问是何事?”宋侯子白踏前一步,问道。
“姬余臣此举,另有目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又议论起来:“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却见姬宜臼朗然一声,喝道:“此事若非卫侯来找孤,孤可能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姬余臣与虢公翰此举名为调虎离山之计,姬余臣虽发兵攻打齐国,却以极其少的数量而来,难道他等不知道这将会冒着极大的风险,或者说,什么样的结果值得他们冒这样的风险,
卫国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能攻城略地,夺得此地,天下二王并立的局面便会瞬间逆转,孤将再也不是姬余臣的对手。”
“不可能,卫国易守难攻、固若金汤,就算是虢公翰,也绝不可能在短时间攻占卫国。”宋侯子白第一个否定道,他对卫国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识,毕竟宋卫之战,以宋国大败而归收场,卫国实力如何,他难道还不清楚。
“所以他才会让携地天子姬余臣发兵前来,为的便是迷惑我等。”卫扬踏步出列,此事毕竟事关卫国安危,身为卫国君主,若是不表明自己态度,倒是显得不尊重了。
只见卫扬一拂衣袖,拱手作揖,道:“王上,臣恳请王上发兵相助。”
“卫侯,你好大的脸面,竟然敢请王上发兵,难道你卫国无人可用了?”楚君熊仪不放过任何一次嘲讽卫扬的机会,自顾自地说道。
可还没等卫扬回怼回去,齐侯吕购便压低声音,喝道:“莫非楚君有信心打退虢公翰,若有此能力,不妨让吾见见楚君您的能力,您也好趁此机会扬名天下。”
熊仪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卫扬前些天才刚成为齐侯吕购的乘龙快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