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饶命!并不是奴婢不小心,也不是奴婢胆大妄为,而是这个人突然撞了过来,才使得奴婢打翻了汤碗,惊扰了各位贵宾!”那小丫头听到大夫人要惩治她,哪敢托大,立刻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众人这才顺着那丫鬟伸出的手指,把眼移向了那就站在不远处有些瑟瑟发抖,手足无措的那个妇人。

原来这才是罪魁祸首?

李贞儿虽则是坐在屏风后面,可是因为角度的原因,又加上她本就有些留心那个妇人的一举一动,却是把事情的经过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总觉得不是那个妇人撞向丫鬟,倒像是两个人安排好了都故意往一个方向走,要撞在一起的。

此刻再听这个丫鬟受了责骂之后,非但没有如同寻常丫鬟那样惊慌失措,反而还口齿伶俐的说出了是那个妇人的原因,就是更是让李贞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果然,当她再次看向那个丫鬟时候,就觉得那丫鬟似乎是在和那个妇人使眼色,眼神闪烁不已,颇为蹊跷。

可是其他人一则没有像李贞儿那般看到了事情的真实情况,二则也不会有闲心去探究一个丫鬟的心态,所以也都不过以为这是两个仆妇之间的互相指责,都没有当做一回事。

那个妇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是噤若寒蝉,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居然连下跪都忘了,只顾着低着头不停的发抖。

大夫人有些夸张的皱了皱眉头,又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问身后伺候的琴思道:“这个人是在哪里伺候的?怎么这样的不懂规矩!赶紧拉出去打二十大板了事!”

琴思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想了有一会儿,才说道:“这人……我实在是没有见过,好像并不是咱们府里的人!”

“你说什么!你可是专门负责府里的奴仆的,这真的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大夫人扬起声音,丝毫不想压低自己的声音。

“奴婢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咱们府里的人!来人,快点把这个人给我绑了!”琴思立刻开口处置,让府里混进了外面的人,她的责任可以说是首当其冲!

“真是笑话!居然有人敢这么大胆,混进咱们堂堂的安平侯府?我倒要看看这胆大包天的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候,其他的贵妇也立刻都低头互相议论了几句,都觉得这件事情匪夷所思,简直是莫名其妙。

厅中伺候的仆妇听见大夫人发了话,立刻就有人去外面找了两个粗壮的婆子。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三脚并做两步朝着那个妇人走了过去,扭了那她的双手,又毫不怜惜的抓了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李靖对于大夫人如此的兴师动众深表不解,他不明白也不过就是一个丫鬟打翻了汤碗而已,或许真的有隐情,也用不住如此的大张旗鼓吧?更何况今天的主题并不是要抓住什么“元凶”,而是要让李逸之正式的认祖归宗。她这样做到底是想干什么?就算是想给自己没脸,也犯不着拿一个婆子丫鬟之流来动手吧?

李逸之本来对大夫人这一番惺惺作态厌恶到了极点,觉得这就是对方在故意恶心自己,破坏自己的好事。可是当他无意中抬头,看清那被抓住的妇人的脸的时候,居然立刻变得脸色惨白。

他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他拿起手边的茶杯想要喝一口水压抑自己内心的惶恐,可是却因为不小心而呛了一大口。

“咳咳咳”他的咳嗽声在这有些空旷的大厅之中,显得特别的响亮,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他就不免更加的心虚和担忧,慌忙就地下了自己的头。

李靖立刻关切的说道:“逸儿,你无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用不用找个大夫来看看?”

其他的贵宾都对李靖这种近乎于低声下气的口吻和态度大惊失色,甚至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安平侯莫不是疯了?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对着一个小辈这般的放低身段,这哪里是一个侯爷该有的风范?

大夫人虽然没有用正眼去看这对让人心里恶心的父子,可是也知道安平侯府这次又要成了人家议论的焦点了。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李靖这些日子简直就如同魔怔了一般,对那李逸之是千依百顺。今天老夫人又是称病,死活不肯出现在这个有些可笑的宴会现场,更加没有人可以阻止李靖了。

她只得压下心中的恶心,看着那个被人抓住的妇人,这时眼底才算是透出了几分的喜色。她有些装腔作势的说道:“你这个大胆狂徒!居然敢浑水摸鱼跑到侯府之中,莫不是想要行窃?赶紧给我拉出去,直接送到顺天府,让陈大人先打上一百大板!”

那个妇人立刻如同杀猪一般大叫起来,可是她却是没有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只是直直的盯着李逸之。

李逸之此刻连头都不敢抬,他没有心思去理会李靖的嘘寒问暖,只是生怕会让其他人看出异样。他竖起耳朵,听到大夫人说要立刻将这个妇人送去顺天府的时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那刚刚放下的心却因为那个面临绝路的妇人的一句话而再一次提了起来。

“七郎!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就这样被人活活打死吗?七郎!”

当李逸之听到“七郎”两个字的时候,简直就是如遭雷击,紧接着就是脸色苍白,浑身抖如筛糠,连冷汗都流了下来。

本来人们还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妇人口中的“七郎”感到一头雾水,可是当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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