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百户狂吼一声,起身,以毫厘之差避开了马刀的刀刃,然后将他的右手反手架住了使者的右拳。这是唯一能够从前后夹击当中全身而退的应对,那就是站在了使者与都保副两人的中间。
砰!
一声闷响。三人附近那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那数尺高的火焰都几乎被瞬间扑灭了!
被波及的都保副像是被一匹奔马迎面撞上,向后飞出了三四米的距离才轰的一声砸在雪地里,立马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百户此时右手光芒耀眼,与那使者的右拳似乎不相上下。
这硬碰硬的一拳,都是右拳,是两个武曲星君!
使者与百户各自退开一步,相互上下打量着。
就在大坝子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使者抢先发难,向百户质问道:“你干嘛挡着我?”
百户卷着大舌头反问道:“谁他么,的挡,着你了?我又,没想真,的杀他!”
“就是你挡着我解决那个什么都保副了!”使者直接扣了一顶帽子,接连又轰出两拳,一拳声势比一拳大!
到了这种时候,百户终于清醒了一点,一边以拳对拳还击,一边气急败坏喊道:“拦下他!他是,细作!”
别说是蛮族,那些亲兵都有些迟疑了。毕竟使者是明说了等下是要去见达鲁花赤的,这样的大人物不一定会对百户下手,但是弄两个亲兵、蛮族还是很简单的。而且,刚才大家确实依稀好像看见百户“主动”站到了使者与那都保副中间。再说了,这两位星君之间的斗争,明显已经打出真火来了,普通人参与了进去基本上就是找死!
就在此时,先是几声尖锐的哨子声传来,接着便是村子里拴马桩的两个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阵的人喊马嘶,很快就看到那些“火热”的北地马声势浩大的从大坝子底下跑了过去;从两个方向交汇在一起的这一两百匹北地马,居然有一小半马背上着了火,冲在最前面!当中不少北地马甚至还拖着拴马桩在狂奔!只有两三个蛮族艺高人胆大,眼疾手快的从大坝子上跳上了其中一匹马的马背,拼命向后拉扯缰绳或者马鬃试图控制胯下的马匹,结果被狂躁的北地马几个蹶子便甩了下马,这两三个蛮族反而被后面的奔马给踩成了肉饼。
北地马群狂奔而过,空中犹残留着焦臭的气味。
于是,进退维谷的亲兵、蛮族便优先选择了解决北地马“炸营”的突发事件,一部分蛮族取出兵器来弹压惊慌的上千村民,另外有不少蛮族抓起马鞍上的套马索直接跳下了大坝子,追着北地马群的方向而去;只要这些北地马跑到村子外的开阔地,基本上就能逐渐平缓下来,到时还可以再牵回来。至于那些着火的,也无能为力了,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大坝子上,只留下两个亲兵站得远远的时刻准备为两位武星大人收拾残局。
那使者与百户接连硬碰硬的互砸了两拳,右拳光芒大盛,怒喝道:“你再接我一拳试试?!”
那百户也被激起了凶性,知道目前是只能靠自己了,便怒吼一声,迎了上去,砸出自己的右拳。
噗嗤!
两位武曲星君看似都是一往无前的一拳,并没有造成之前那几拳的声势。百户在距离使者将近一米的距离就突然倒飞了回去,甚至比前冲的速度还快!百户人还在空中的时候,胸腔就已经明显凹陷下去了一大块,那胸甲直接嵌了进去,估计已经贴到后背了!
百户落地处正好是他之前所坐的那一个石磨,反弹砸到雪地里,直接喷出一大口的鲜血来,趴在那里喃喃的说了一句:“一帮......蠢货......”
两个亲兵看到百户明显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便疯狂的扑了上来,也不求伤敌,只求同归于尽!亲兵与主将之间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真正的生死与共。
只是双方对力量的掌握差距实在太大,使者直来直去的两拳便将两个亲兵打得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掉下了大坝子!
还在大坝子上弹压村民的二三十个蛮族再一次面对了进退维谷的局面。陇西郡民风彪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上千村民刨除老弱,青壮也有三四百人。那些村民即便是被麻绳绑上了双手,可是脚还是能动的,十来个村民被串在一起,也不需要什么号令,直接就往那些蛮族身撞去!那些蛮族就算发狠砍伤捅死一两个村民,最终还是难逃被十几只脚活活踩死的结局。
少数几个看清楚明白了局势的蛮族,更是不打招呼,直接对旁边的蛮族下了黑手,捅死了蛮族之后才将刀丢到一旁,口中用星落大陆通用语高喊:“我是奴兵!”
这几个“少数派”虽然还是被村民们围上去揍了个半死,但是好歹保住了小命。其余其实插不进手脚的村民则忙于救死扶伤,尤其是先将那些老弱优先扶进那几间完好的屋子里救治,都保副、都保正自然也都分别被几个保丁抬了下去。
至此,那使者才向前来求证自己身份的村民出示了“西风星殿”的虎头铜牌,加上有几个民团保丁认出使者的来历,双方也来不及寒喧,又继续各忙各的要紧事。
那使者随手取过一柄马刀,砍了三四下才将那百户的头弄了下来,站上石磨,举着首级在手中,高喊道:“敌酋已授首!风!风!风!”
那一颗表情狰狞的首级,上面的血浆滴滴答答的落在磨盘上,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那些正在围殴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