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看样子也不知道成年没有,松软碎,一双孩子眼溜溜,高鼻,薄唇,高挑身材,扎着耳钉,一身轻快的前卫打扮。
他看好仁满眼的惊惶,双眼不由得眨巴眨巴。
长长的睫毛来回抖动着,带着好奇,他双手往床上一撑,看好仁惊惶后退,他问:“你真的失忆了吗?”
谁?
好仁慌乱中打量他,瞄到床尾移动台上面的衣服保护袋,意识到他就是阿贵打电话叫送干净衣服来的那个人。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件事?”
事?
好仁疑惑:“什么事?”
“私奔啊。”
“哦。”
好仁垂眸点头,末了,一愣,这才听懂了,愕:“什么?!”
“六叔……”
好仁脑子里又再电闪雷鸣。
又是侄子?!
“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忘记了?”年轻人压根没有现好仁已经“被雷劈”了。
他拢着眉头抱怨:“那不是没有意义了吗?”
风萧萧兮,痛苦死好仁鸟~
末了,他突然又觉得不对。
那个男人虽然看不到脸,可是哪有这么嫩?
好仁转脸看回到年轻人脸上,年轻人眼睛睁得老大看着他,好仁猜疑,问:“……你叫什么?”
“文彦。”
好仁点点头。
好仁迫切想知道,又问:“你确定你跟我……”
好仁看着年轻人的双眼,话一卡,嘴巴张了半天,说不出来了。
怎么问?
难道要他直接:有一腿吗?
qín_shòu不如!
这是好仁对“自己”染指男孩的愤怒评价。
好仁火大了。
可是他想想,又觉得不对。
那文朗昨晚上调戏他又算个什么事?
还是说……
好仁一惊。
那个“好仁”跟他们都有一腿?!
天啊~
好仁差点老泪纵横。
这么个雷劈法,叫他这个冒牌货怎么活下去啊……
“六叔?”
文彦觉得好仁不大对劲。
他要爬上床,正巧这时阿贵开门进来,阿贵一看到文彦,着实一怔,末了,赶紧的:“小少爷!”
文彦闻言,动作一顿。
末了,他看到阿贵,无趣撇了撇嘴,原本已经搁上床的那条腿放下来了。
阿贵看到移动台上的衣服保护袋,眉头微微一蹙。
怎么会让他送来的呢?
阿贵转眸看向好仁。
好仁的脸色好差,一脸行将就木模样。
阿贵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看了文彦一眼,对好仁:“仁少,出院手续已经办妥了,您先把衣服换了吧。”
……啊?
好仁已经没有勇气回那个“家”去了。
这乱七八糟的算什么啊?
阿贵看好仁这般,又再看向了文彦。
文彦很是无辜地看着阿贵,阿贵脸色微微一变,对文彦客气:“小少爷,要不这样吧,我们俩先出去,让仁少直接在房间里换衣服吧,你看怎么样?”
文彦没意见。
他耸了耸肩,突然手机响了,他摸出来看了是谁打来的,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去了。
阿贵目光一路相随,眼神有些复杂。
末了,他回过头来,看了好仁一眼,问:“您自己换没问题吗?”
好仁没说话。
阿贵想了想,留下了好仁,带上门,也往外出去了。
文彦并没有留下来等他。
据阿贵说的,好像是因为接到了朋友的电话,所以已经走了。
来接好仁的是保姆车。
好仁坐在里面,看着车窗外,心情复杂。
阿贵看他这样,想了想,看看前面驾驶座上的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保镖,末了,对好仁:“其实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好仁回过脸来了。
他看看阿贵,再看看前面的两人,问:“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好仁现在是极度排斥那个既陌生又乱七八糟的“家”。
这个极不情愿一直都写在他的脸上。
阿贵感觉到他的压力和紧张,末了,想开解他,又不方便多话。
他脑子里组织了一下,对好仁:“你是城中名门蒋家蒋老太爷的第六个孩子。兄弟姐妹上边,你有一个大哥,其余的都是姐姐。你是蒋老太爷在外面的私生子,六岁之前,一直都在外面……”
阿贵顿了一顿,末了,像是避忌,跳开了话,说:“……后来认祖归宗,没有结过婚,一直和你大哥一家人住在老太爷留下的大宅里。”
阿贵解说着,抬眸,现好仁正蹙眉看着他。
好仁的眼中满是问号。
很显然,他对阿贵刚才假装不经意跳过的那一段很感兴趣。
“你说我六岁之前一直在外面什么?”
阿贵脸上有点不自然了。
他还以为自己刚才那话连接得很好。
好仁一直等着他的答案。
他的本意是想着既然好仁已经失忆了,那苦泪的岁月还是不要再让他记住。但是,他看好仁一直盯着他,好像是问不到死不罢休似的,他只得小声:“乞讨。”
好仁一怔。
好仁挺吃惊的,眼睛睁大了看着他。
阿贵错开了与他交接的视线,又赶紧地:“你大哥蒋伟年有四房太太。”
阿贵是不愿意让好仁往童年时多想,一股脑地:“大太太蔡云雅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就是大少爷文朗,女儿是三秀琳娜。二太太夏卿已经去世多年,也有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