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爷?什么兔爷,小爷才不是兔爷!”兔子精大怒,翻身就要爬起。
然而一抬脖子,就看到一截若兰衣摆,悬弥玉之衣带,再往上看去,清濯黑眸淡淡垂俯,一身寒冽剑气敛而不发,却浑浑似一兜遮天云袖蔽日罩下——
兔子精不由想起许久许久以前的某一年中秋夜,自己险些被这人剑气戳成了筛子,脚脖子阵阵发软,头上发包抖了抖,倏地弹出两只兔耳朵。
“这只兔子精是图曳?”谢岙一手揪着软兔耳朵,一脸不可思议摸来揉去,“看起来跟当年那唠唠叨叨的图曳完全不一样!
兔子精抖抖耳朵,瞅瞅眼前明显处处护着这纯阳的某仙尊,悲愤无比继续贡献出耳朵让这纯阳蹂躏。
“图曳仙力尚且不足渡神转魄,因而彻底入了轮回,容貌有所变化,”云青钧不动声色扣上某师叔留恋兔耳朵不放的爪子,抬起移开,“至于前尘记忆,或许仍存于神魄深处……”云青钧一手落在兔子精额上,掌下真气流转,一探究竟。
谢岙眼看自家师侄把自己的手移开,把他的手放在兔头上,凝眉微阖双眸,显然是尤为用心,谢岙心里不由有些酸溜溜,“啧,这兔儿爷嗜好画眉扮女装,混迹青楼画舫,怎会是当年心高气傲的小仙?”
“胡说!诽谤!你这纯阳不要乱说坏了小爷的名声!小爷那是受伤了,才会急着迷昏那些个凡人,吸取阳气、补气疗伤!”兔子精戟指怒目。
“这一次在雷云岭,也是因为受伤了,才会伪装炉鼎找道士采补?”谢岙两眼眯起,脸上挂着明晃晃不信。
“那是、那是小爷之前在奇赏阁后洞内看中了一个宝物,谁知一名道士也看中了,小爷不过是嘲笑他穷酸……呃,不小心说出心里话,那小心眼的臭道士就心生嫉恨,叫来了一群师兄弟埋伏了小爷!”兔子精愤愤道,说到‘小心眼’三个字时,还不忘斜眼撇了谢岙一眼,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谢岙额角狠狠凸了凸。
奇赏阁后洞?那不是自己曾和西乐府小王爷去过的妖凡易物之地?
啧啧,那等鱼龙混杂之地,这兔子精也敢口无遮拦,难怪会得罪了人,还被围殴了一顿——
这种不分场合欠揍满槽的属性……确定是图曳无疑!
之后经过某仙尊亲自诊断,确认这兔子精确实受伤,并且中了极为阴毒的‘炼血咒’,此咒会使中咒之人源源不断失去精气血,供给施咒之人,寻常丹药无解;若不是这兔子精之前被符纸所束,暂时隔绝咒法,又沾了‘春风’之光饱食了一顿阳气,早就化作一张兔皮肉干。
那兔子精听说自己中了无药可解的‘炼血咒’,吓得眼白一翻,险些晕去。
“啊?解药的药材特殊?”谢岙一听,也是满眼焦急,“要不我去秘境里找找看,那处定有解药药材!”
“就算开炉炼药,也需半月有余。”云青钧摇摇头。
“半、半个月——?!”兔子精惨呼一声。
“此咒虽丹药难解,却可以阵法破之,只是步骤略微繁琐,你需得在阵中打坐三日三夜,不得动弹,”云青钧收手垂袖,宽声道,“你可能做到?”
“能做到,能做到!”兔子精忙不迭应下,听得有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剑修亲自开阵,化去咒法,兔子精心头大喜,颇为扭捏道谢一番后,便是服服帖帖,听话无比。
而谢岙趁着自家师侄给兔子精解咒,借机溜回自个儿屋子,坐在桌边抹汗喝凉茶,长吁口气踢了鞋子,然后犹豫不决来到了衣柜前。
唔……要不要再穿上裹胸布?
天色已晚,应该不会有什么师侄过来——
可是刚才在路上差点遇上饭后溜达的天阳,幸好自己闪得快——
等等,自己如今貌似没有必要继续装男子……或许可以恢复女装了?!
谢岙两眼一亮,搓搓手掌就猫腰在衣柜中翻翻捡捡。
“叱吼——!”
一只灰毛兽妖忽然顶门而入,直冲向谢岙扑倒在地,兽类精韧背脊因为速度太快还撞在了衣柜上,上窄下宽的柜子晃悠两下,抖落一地衣衫。
“唔?!耳包?”谢岙扒拉掉满头的衣服,一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不料一只厚爪忽然放在肚皮上,轻轻一压,谢岙又趴了回去。
“嘶——”谢岙背脊一酸,差点闪了‘劳累’几日的腰。
“叱呜噜……”一团灰影压在上方,四只爪子压着衣衫,湿漉漉的鼻子在谢岙颈上嗅来嗅去,发出一串好似在喉咙最底部翻滚的声音。
谢岙被自家兽妖嘴巴边的软毛拱得阵阵发痒,一手抵着硕大灰毛脑袋,威声一喝,“耳包,下去!”
灰毛兽妖软毛耳朵一抖,立刻紧紧贴服在脑袋上,仿佛一丝声音都漏不进去,继续在谢岙身上无辜的又拱又嗅。
谢岙眉头狠狠一跳。
……卧槽,自家兽妖何时学会这种掩耳盗铃的招数!
很快,谢岙衣领被顶得弄散了几分,更为清晰的味道从敞开的领口逸散出来,耳包赤红兽瞳徒然一缩,兽牙咬掉盘扣,向更里面拱去。
谢岙衣衫被厚爪压着动弹不得,眼看自家兽妖越来越嚣张,也顾不得研究这货到底要做什么,暗自运转阳气,身上一轮金刚罩便要乍开。
“叱呜?”
正在此时,谢岙忽觉耳包嘴巴拱到了自个儿身前一处柔软,热烘烘的气息加之乱蓬蓬的软毛扎上,又痒又热,谢岙浑身冷不丁一抖,身下隐隐淌出一汩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