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娴带着同伴故意往姜暮烟那边凑,姜暮烟根本不在意她,几个人扑一只蝴蝶时小丫鬟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然后跟没发生什么似的又跑开了。
她顿时就黑了脸,“贱蹄子这是做什么?撞了本姑娘连声讨饶的话都没有。”
姜暮烟带着丫鬟走过来,脸蛋跑得红扑扑的,喘着气吐气如兰,眯着眼睛打量苏语娴,缓声说:“苏大姑娘这是骂谁贱蹄子呢?”
“刚才是谁撞了我,我就骂谁。”
苏语娴瞪了一眼刚才撞自己的丫鬟,又对姜暮烟似笑非笑地讽刺。
“而且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奴才平日里在主子身边耳濡目染,自然学主子学了个十足十,刚才那个小蹄子撞了我就跑都是平日里你教唆的吧。”
姜暮烟自是知道她在找自己的茬,也不想跟她绕弯子,冷笑道:“许久不见,苏大姑娘还是这么蛮横呢。本姑娘告诉你,我平日里就是教唆我的丫鬟见到你根本不用敬着。”
苏语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嚣张,先是慌了一下,又马上拿出家世来压人。
“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官之女,怎么配来参加今日的春日宴,我们大家都不欢迎你,你还不快点离去。”
姜暮烟哼笑一声,扫了一眼附近三三两两看热闹的贵女们,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抬头挺胸,一副睥睨众人的样子。
“我知道,我很得太子宠爱,他一日不见我都觉得难受,而你呢,早就被太子抛开,连看你一眼都不愿意,你这是嫉妒我,我可以体谅你心里难受。可这丽水又不是属于哪一家,我为何不能在这里玩耍?何况我只要跟太子殿下说一声,我想他来陪我,他一定极为乐意,那时候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被戳中痛点,苏语娴气得半死,姜暮烟说的没错,这都多久了,太子没去府里看过她一次,甚至连一封慰问的书信也没有,她心里早就慌了,此时被姜暮烟直戳戳地揭穿,她觉得气血上涌,随时都能晕过去,抓着丫鬟的手才能站好。
她尖声喊道:“你无耻,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迷惑太子,你早晚要被皇后娘娘除掉。”
姜暮烟冷笑:“皇后娘娘什么都知道,可不见她找人来除掉我。”
她觉得今天羞辱苏语娴也够了,那日在寺院受了折辱,心里的怨气也算是出了一些,就没什么兴致地对丫鬟说:“走吧,本姑娘玩腻了这个地方。”
她带着一群人趾高气扬地离开,她的聪明之处就是,知道苏语娴想让她连着所有贵女一起得罪,但她就不上当,说的所有话全都是冲着苏语娴来的,但话里话外又刺激了贵女们,但贵女们又说不出什么。
回到府里,苏语娴立刻去见了霍青青,跟她哭诉了今日之事。
“她一个贱人,家里没有什么势力,就凭着她那副狐媚样子勾引太子,竟然还瞧不起女儿。”
她伤心地哭着,“娘亲,你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帮女儿报仇,或者直接除掉她,让她以后再也不敢看不起女儿。”
霍青青看她哭得凄惨,很是心疼,就安慰她一番,“今日受了点委屈算什么,等日后你做了太子妃,她如果能进太子府,你到时候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最近就不要出去了,免得再碰上她,她又给你气受。”
苏语娴还是不依,“她现在那样得意,就是笃定自己得了太子宠爱,以后能进入太子府,怎能让她如愿,不如现在就除掉她。娘亲,你是不知道,她实在太得意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她这样在众人面前羞辱女儿,人家说出去,娘亲在外面也脸上无光。”
这倒是真的,霍青青最近外出,总能隐约听到人家的奚落,说什么自己样的女儿还不如一个小官之女。
她觉得女儿说的也有道理,何必把祸患留到以后,她拍了拍苏语娴,“好了,你别难过了,娘亲回想办法。”
把苏语娴送走,她就去了前院书房,最近苏遂在家闲着,整日里早起晨练,打一套拳,或者练会儿兵器,接着就吃早饭,吃了早饭练一个时辰的大字,中午午休两刻钟,下午读各种兵书或者重温诸子经典,累了就在府里随意逛逛,过得比神仙都逍遥自在。
霍青青来的时候他正在练字,可霍青青并不懂什么书法,干看了一会儿,见苏遂停下才开口。
“老爷最近在家赋闲,大概不知道外面的事,你手底下有个校尉,他有个女儿……”
她就把事情大概说给了苏遂,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说:“老爷,你也不管管,他一个小校尉竟然想凭着自己女儿有几分姿色就想爬到高处,今日她的女儿羞辱咱们娴儿,明日她女儿进了太子府,他是不是也要踩在你的头上。”
霍青青一番挑拨,又查看苏遂的表情,见他确实有听进去,面上若有所思,但还是没说话,她就着急了,继续添火加油,“老爷难道不相信他会这样做,等到那一天老爷可别气。趁现在还没成为事实,老爷快点出手给他点颜色,直接让他得意不起来。”
这回苏遂终于开口了,慢悠悠道:“可我如今失了势,拿什么给人家颜色看看。”
霍青青听他这话,又继续纠缠,“老爷在朝廷积淀深厚,即使现在没有实权,跟人说一声,让人家帮个忙也行啊。”
“帮什么忙,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让人家帮了忙就不用还人情?”苏遂瞪着眼睛怼了回去,挥了挥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