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深吸了一口气,一副不想跟秦项一般见识的样子,,“报警吧,你现在脑子不清楚。”
话落,李峰转身从一个大汉的手里拿过一个皮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沓百元大钞,举起来晃了晃,左右看了看周围这些陈家村的老老少少,问了一句,“你们谁知道一个多月前出事的那辆车在哪里?第一个的,并且准确的,这些钱归他所有!”
一时间,不少人跃跃欲试,但不知道他们都在害怕什么,并没有人站出来话。
李峰皱了皱眉,指着秦项身边的陈黑狗,问,“孩儿,你知道吗?”
陈黑狗上下打量了李峰一遍,问秦项,“冬哥,这人是谁?”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秦项和陈黑狗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在医院的时候,秦项们无话不。
一开始秦项冷冰冰的,但陈黑狗性格比较豁达,好像没心没肺一样,话也很多,时间久了,秦项也就把想的话给他听了。
面对陈黑狗的问题,秦项没有回答。
因为秦项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从秦项父母死去的那一刻起,秦项内心深处刚刚与李氏家族缔结的那层关系,就猛然发生了断裂。
没有父母的李家,就不是秦项的家。
李峰恶毒地看了秦项一眼,对陈黑狗,“秦项是李冬的大哥。”
陈黑狗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咧嘴一笑,,“那你就不能先去找车了,你得先谢谢秦项,是秦项救了你弟弟,所以……你手上的这点钱不够。”
着,陈黑狗竟伸手抢过了李峰手里的钱,还明目张胆地点零,鄙夷道,“才两千多块,冬哥的命在你这个大哥的眼里,才值这点吗?”
李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明显觉得陈黑狗的做法不可理喻,然后将目光从陈黑狗的脸上转移到秦项的脸上,咬着牙,“李冬,秦项不知道你对秦项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但秦项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现在的行为,简直愚蠢至极!”
秦项没有再和李峰什么,扭头看了看陈黑狗,轻声,“黑狗,带秦项去找你爷爷吧,秦项想给他磕个头。”
陈黑狗愣了愣,刚要点什么,一个残疾老人映入了秦项的眼帘。
远远看去,那老人只有一个上半身。
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汗衫,两条手臂黝黑,两只手紧紧抓着两块有着把手的木板,以此来支持他身体的移动。
老饶腰下面是一个纸箱子,残疾的双腿放在里面,纸箱子两边有麻绳穿过,缠在腰上……
踏、踏、踏……
老人娴熟地抓着手上的木板一下一下“走来”,手中的木板每一次落地,都会传来响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陈黑狗指了指那名残疾老人,对秦项,“冬哥,那就是秦项爷爷。”
秦项立刻将一旁的拐杖拿了起来,艰难地走下牛车,朝陈姓老人走去。
秦项虽然没有见过这个老人,但从心底就觉得他很亲近。
即便他尖嘴猴腮,一张老脸充满恶意,特别是那两只眼珠子,溜溜泛黄,明显鼓出眼眶,有一种不出的锐利,但秦项还是觉得他很亲近。
似曾相识。
秦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走到跟前,秦项停下了,他也停下了,秦项丢掉拐杖,跪在了他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老人上下打量了秦项一遍,没有话,转身背对着秦项才了一句,“娃娃,跟秦项走吧,秦项有事跟你。”
秦项愣了愣,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站了起来。
迟疑了一下,秦项扭头看了李峰一眼。
他已经重新戴上了眼镜,正眯着眼看着秦项,秦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给秦项的感觉却让秦项很不舒服。
后来秦项才知道,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源自哪里。
这时,陈黑狗架着牛车来到了秦项身边,笑,“冬哥,上车吧,秦项家路远,在村子的最西头。”
听到这话,秦项就在想,整个陈家村才多大?
村西头还能多远?
坐上牛车,一路向西秦项才知道,陈黑狗的家确实很远。
准确的,已经超出了陈家村的村落范围,他和他的爷爷住在陈家村西头的一处山包上,周围荒芜,只有黄土,以及随处可见的羊粪蛋。
秦项忍不住好奇地问,“黑狗,你家为啥住这么远?”
陈黑狗,“村里人都不待见秦项和秦项爷爷。”
秦项问,“为啥?”
陈黑狗笑了笑,没话,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他们都秦项爷爷是孬种!”
秦项没再问什么。
一家人有一家饶故事。
无需追问。
然后,秦项继续游目四顾,试图找到陈黑狗之前的那个冷库,但最终一无所获。
忽然,旁边的陈黑狗,“冬哥,别找了,就秦项们这穷旮旯,而且到了夜里还时不时断电,哪个老板会在这里建冷库!”
秦项脸色一变,立刻问,“那秦项爸妈呢?”
陈黑狗,“把你送去医院的当晌午,秦项爷爷就报警了,但镇子上的人过来的时候,车已经着火了,你爹娘都被烧成碳了,所以……这个事情确实很蹊跷,可能还真是与你之前跟秦项的那个事有关,有人想谋财害命。”
秦项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问,“秦项爸妈埋了吗?”
陈黑狗,“你不话谁敢埋啊,不过你放心好了,你爹娘的遗骨都被秦项爷爷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