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其阳听到之前吹牛的那汉子恭维任天扬,其他人也趁机捧这位皇子的臭脚,于是立即把目光移到了任天扬的脸上。
任天扬则摇了摇头,“武道至宝,属于武者!属于华国,我岂敢觊觎?再说,我虽然是一武者,但皇子的身份不允许我拿到此宝!”
“侠王怎么如此之说?”武其阳问道。
“一来,我要是谋取这武道至宝,哪个武林人士还会真心为此事出力?这必然影响华国武林的团结;二来,我本皇亲,若是得到这武道至宝,我父皇让我上交朝庭,若不交则父子反目,若是上交则我华国武者将永被朝庭镇压!三来如果皇家本就得了天地太多恩惠,如果得到了这长生之术,将永恒的统治我华国,家天下啊!千千亿人,永世为皇帝的奴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任天扬伸出三个手指道。
说完之后,他又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道,“各位,我任天扬不只是皇子,也不只是一个游侠!以上三事,凡是因我导致一件,我将是华国的罪人!”
“侠王果然一颗赤子之心!”武其阳赞道。
“这位仓艮兄弟,虽身出纳凉山,但却是我的恩人!请受我一礼!”任天扬对着武其阳深鞠一躬。
武其阳连忙去扶住任天扬:“不敢不敢!我也是做了一个武者该做的事!”
“仓艮兄弟,你是纳凉山的人,可有兴趣参加羊肠山之事?”任天扬问。
武其阳看了一眼任天扬,他的确想参加的,不过现在他被女魔头给控制了,不知道女魔头会不会允许他参加羊肠山的事情。
于是武其阳摇了摇头:“参不参加,还要看山主的安排!多谢侠王的关心!”
“不可这么称呼我,不知仓兄年长几何?”任天扬问。
“我二十五岁!虚岁二十六!”武其阳道。
“正好,我长你一岁,沾你些便宜,你以后可以喊我图哥,我小名宝图!”任天扬笑着说。
“好吧!图哥!”武其阳也没想太多,反正两个人不一定还有机会见面!
两个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武其阳发现,这个任天扬大约是个理想主意者,他对任道王朝也有很多不满,而且这人很讲义气,是个可交之辈。
当然,这些只是表面上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也可能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阴谋家。
但目前来讲,这个人对自己没害,反而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吃完饭,两个人分道扬镳。
因为两个人一个东行,一个西进,他们的方向正好相反。
一路上,武其阳是畅通无阻,一遇到土匪,他先把纳凉山的信物拿出来,土匪们多会放行。
不是因为土匪们多么喜欢纳凉山,而是他们知道,纳凉山正红火着呢,那些去纳凉山拜山的武林人士哪一个不想拎一颗纳凉山仇家的人头上山呢?
这个时候,别闲着没事儿去惹祸,更别去惹纳凉山的人。
所以武其阳这么容易地回到了三镇市。
现在天气已经很暖和了,武其阳穿着宽松的薄衣,来到了江边。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武其阳站在江边,往后闪了闪,防止自己的鞋子被江水打湿,这条江和家乡的长江大概很像吧。
今天,阴天。
风吹的江水层层的向前翻滚着,但是却并没有让人想起前浪能把后浪拍到沙滩上。
这却像一滩死水,一滩活着的死水,一滩涌着风浪的死水。
“唉,现在那些倭人都撤了吧,毕竟又方只是临时停战,想撤离很简单,但是想再次重建他们的网络就太难了,很容易被暴露!本来还想杀几个倭人解解气呢!”武其阳现在有点儿飘了,最近实在是太顺了,自从下了纳凉山,他就顺风顺水,似乎敌人少了很多。
武其阳租了一条船,他先上了白沙洲,因为那里有王禅磊。
他船划的不太好,可是他还是决定自己划船,他和孙富贵学的划船。
本来十多分钟的,他硬是划了两个小时,才上了白沙洲。
白沙洲上的植物被清理光了,不过王禅磊的墓还在,而且被修葺了一次,上面镌刻着“王禅磊”三个字。
武其阳之前给王禅磊摆的倭人祭品,也被人收拾了,这个年代,人祭属于非常让人无法接受的行为。
武其阳坐下,拿出一份杂志,是富饶国某期刊的翻版货。
他拿火把这杂志烧了,又烧了些纸钱。
“你喜欢这东西,我没买到正版的,不过这也将就着用吧!到了那边就别借钱了,你娘老子都在那边,看你还这么没出息,会打死你的!”武其阳坐在那里,把一瓶酒倒在了地上,祭奠王禅磊。
江水吹过,飒飒熏人。
“我把咱们研究过的功法,传给了你儿子!他将来会有出息的,怎么也比你有出息!”武其阳又摆出了一些肉食,笑了笑。
他紧紧紧地抱着王禅磊的墓碑,这一刻,他的心情很宽松,也很悲伤。
他们三个结拜没有多长时间,就出事了。
难道我是一个灾星?
人家都说世上有扫把星,他不信,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扫把星!
“是我连累了你们!”武其阳道,他摸了摸墓碑,“你还有一个碑,谁给你立的?不知道你这混球在那边过的怎么样!这次我给你带了大奖!”
武其阳从书里掏出了三个纸人,全是女的。
他点着火,看着火苗子慢慢地把三个纸人吞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