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意思,假传圣旨,既保护弱者,又挑起点火。
战火烧得越旺,对他越有利。
平顶头疑惑地看着他,觉得他说的话与周老板和林晓鸣不一致。
昨天晚上,周老板把他叫到一个娱乐总汇的包房里,怀里抱着一个妖冶的小妞,当着项目负责人林晓鸣的面,大大咧咧地对他说:
“查宏兴,你明天派人把工地南侧七个钉子户拆掉,我就把这个工地三通一平的土方工程给你做。”
“真的?有多少方量?”
查宏兴眼睛锐亮起来。
“三十多万方,挖运平,三公里以内,我给你二十三元一方,七百多万造价。”
周老板手不安分在小妞身上动着,边动边说:
“利润点就算百分之三十,你就能赚两百多万元钱。”
“好。”
查宏兴高兴地叫起来:
“我明天,保证把它们全部拆掉。”
“只要你不打伤人,不出安全事故,无论你采用什么手段都行。”
周老板说:
“我们也知道,钉子户是很难缠的,你跟他讲道理,根本没有用。”
林晓鸣插话说:
“对付钉子户,黑的比白的管用。现在许多开发商,都是这样做的。”
“必须一天拆完,不能拖,一拖就会出事。”
周老板得意洋洋地说:
“你明天拆好,我马上派人进去打围墙,你也可以派车辆进场做土方。”
“行,没问题。”
查宏兴非常兴奋,说着就跃跃欲试地站起来,要紧回去安排人手和机械。
“一定要注意安全,更不能出什么事情。”
林晓鸣不放心地叮嘱说:
“出了事,就要影响这个工程的运作,那问题就大了。钱赚不到不说,还要承担责任。”
“我知道了,林总,你放心,明天上午,我只要半天,就把七幢小楼全部推倒。保证不出问题,不留后患。”
查宏兴一回来,就连夜组织人马,再调来一台挖掘机,想在清晨这些人家的人都在的时候,让他们搬走,然后把房屋推倒,来个速战速决。
必须完胜而归,才能拿下这个地方工程,赚它两百多万元钱。
只要林晓呜负责下去,他还能做到后面的一些分包工程,钱就会赚得更多。所以他非常重视,对强拆行动作了精心安排。他要不惜一切手段,顺利完成这个任务。
没想到刚进来,就杀出一个程咬金。
这小子看上去稚嫩傻逼,却也镇静自若,颇有一些气场。
他是什么来头呢?
管他是谁,只要敢挡我赚钱的路,我就对他不客气!
“这里没你的事,你快走开。”
平项头对叶奇先礼后兵,毕竟叶奇也是这个工地上的人。
叶奇知道,那个中年女人已经打了电话报警,警察应该马上就能到,他不应该卷进这个强拆案中,便转身朝北侧的临时房走去。
“我可是说到了,听不听,由你们。”
叶奇又丢下一句话,撇清关系。
他刚走几步,平项头就冲挖掘机司机喊:
“还愣着干什么?推倒这座山墙。”
司机得令,马上抬起挖掘机的铁抓子,轻轻往前一撞,山墙就被撞出一个大洞。
“强盗——”
被打手扭住的老人,跳着脚大喊。
“啊——救命啊,我不活了。”
老人的老伴大哭起来。
挖掘机没有停下来,继续推撞山墙。很快,山墙上的砖块被掏空,整幢小楼摇晃了一下,就轰然坍塌。
老人夫妻俩的哭喊声更烈更惨。
其它几户人家的四个男人,手里操着家伙冲过来支援他们。
平顶头马上让四个打手拿着木棍去对付他们。
四对四,双方对峙着。
这时,一辆小轿车开进来,在老人房子的进宅路边停下。从车子里走下来三个人。一个三十多岁,两个二十岁左右。他们是老人的儿子,还有侄子和外甥。
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根一米左右的粗钢筋,见他家的房子已被推倒,就疯了似地朝打手扑去。双方立刻混战在一起。
打手棍子乱舞,他们钢筋晃动,
啪啪。
当当。
废墟边尘土飞扬,乱成一团。
可老人的儿子他们哪里打得过打手?只一会儿,他们手中的钢筋就被打手一一击落,打扒下来。几个打手还对他们拳打脚踢,三人都被打伤。
这时,两辆警车呼啸而来。
在水泥路边停下,从警车里冲出来八名警察。
“都不许动!”
警察把打手们团团包围。
平顶头傻眼了,呆在那里不动。
打手们也都丢下木棍,垂下头。
“是谁让你们来强拆的?”
带队的警察问平顶头:
“你们有拆房证吗?拿出来!”
“没有。”
平顶头蔫了,跟刚才判若两人:
“是周老板让我们来拆的。”
“没有拆房许可证,就是违法拆除,非法施工。”
带队警察说:
“走,跟我们到局里去。”
警察安慰了老人和其它人几句,就把打手和挖掘机司机,还有被打的三个男人带走。
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这惊心动魄一幕的叶奇,心里振奋不已。
今天要是不报警,会发生更大的冲突。
七幢房子也许能被推倒,但被打伤人的会更多。
现在,平顶头他们被警察带进局子,就没有那么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