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奇涧被扔到两个儿子旁边,父子相见毫无喜悦,只有相看两生厌。朱奇涧恨这几个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惹来个煞星把自家连窝端。两个儿子更恨这无情老爹,竟然下令不必顾忌儿子死活,要连儿子一起杀!虎毒还不食子哩,堂堂皇室贵胄,连这点人性都没有吗?
爷仨大眼瞪小眼,气乎乎各自撇头到一边,谁也不理谁。
孙铮看着那群乖巧如羊的俘虏,感慨万千:“如果边军的战力是这个样子,那就难怪小王子敢年年入寇。一个个披金挂银,打扮的花里胡哨,结果一上阵就拉稀。连一个敢反抗的都没有!真是让人失望。”
钱双喜苦笑道:“不敢瞒小爷!真正的边军,还不如这些人。除了那些将领的家丁亲卫,大多数的士兵,都是跟着凑数的!自土木堡之后,军中情景一年不如一年,一代不如一代。听说如今好些个军户,根本就是卫所长官的农奴、佃户,甚至有人穷的连件战袄都置不起……”
孙铮神色黯淡:“有钱的,却养一群马匪倒过头来害人!百姓节衣缩食,缴粮纳税,是希望朝廷能保护他们的安危,能给他们一个太平的生活环境。可是辛辛苦苦换来的是什么?这帮畜牲只顾自己痛快,却不知这等恶行,所带来的恶名,全都要被朝廷来背,要陛下来背!”
赵元福轻声问道:“那这位镇国将军,怎么处置?”
“这种残民之贼,还留着等过年吗?”
赵、钱两人对个眼神,又劝:“早前战阵上交手,死便死了。如今既已拿了活的,是不是交给皇爷去处置?凭眼前这些证据,足够削爵夺禄的了。于这等皇室血脉来说,削了爵,比杀了还难受哩。”
孙铮摇头:“就咱们皇爷那个菩萨性子,说不定哪天哪位娘娘几句软话,又把爵位还回去了。你指望这帮畜牲能悔改?不会!他们只会变本加厉!更加残暴的害人,以弥补他们自认为的损失!”
啊?真往死里弄?
会不会犯忌讳?
孙铮冷声道:“怕什么?民不举,官不纠。只要没人知道,那就是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