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极北,处曦欲找玄珠,却如大海捞针,无从下手。心中本有目标,却漫无目的,变成信马由缰。
这一日,来到落曦镇。
小镇坐落青山下,
朝露含曦暮应霞,
飞鸟追逐林中舞,
嬉落枝头争艳花。
长溪垂瀑掩薄纱,
一湾清水沐江鸭,
细水玄入清潭止,
莲下鸳鸯莲上蛙。
落曦镇景色优美,乱世天下,此处却如世外桃园。
处曦因心事牵挂,无心以观,信步来到街心,抬头见有家客栈,客栈名“萨孤小轩”。
举目见日已西斜,青山背后微露半张脸,决定不再赶路,就此住下。
迈步进入客栈,客栈之内很是阔气,木制三层小楼,内设后门,出后门是宽阔小院,院内碎石铺路,曲曲弯弯,一条绿水环绕;三座石桥、两座木桥跨水而建;临水修筑花园小院,繁花垂柳,石桌石凳;再往后是店主住宅,环境十分优雅。
进入客栈,小二很是客气,为处曦选二楼一间上房,带其入住。
时间尚早,处曦选好房间闲来无事,出后门、进小院,沿水而行。
不时,前方出现一座凉亭,见凉亭之内,侧坐两人,均大户人家婢女打扮。
两人交谈如窃窃私语,处曦潭底悟道,早已耳聪目明。
只闻其中一人言道:“萨孤家,家大业大,老爷宅心仁厚,慈悲济世,不仅择时舍粥,又以三层楼宅方便过客,名为生意,实为施舍;不忌过客进入内院,天下之乱,老爷却不曾考虑!”
“老爷大悲之心,对我们作下人的,也从不以下人看待,就如自己儿女一般。如此为善,自有神明保平安,这么多年,萨孤府还不是平平安安?”
“话虽如此,少爷卧床已近半月,请遍附近郎中,却医不好少爷之病,都说少爷怪病不可医。也有婢女传言,家中有魔,少爷起居庭院,常见魔影,夜间少爷又不准旁人入室,定是为魔所惑,那可是萨孤家独子!老爷因此而愁,也不见有神明搭救!我们皆以每日三炷清香,天天祈祷,期盼少爷能赶快好起来!”
“我听闻老爷请了位道士,那道士却言少爷是相思成疾,可少爷只好琴乐,从不出门。落曦镇名门望族,大家闺秀,争相上门提亲,少爷从来不见,不知心中有谁?”
“我看应为人云亦云,那道士医不好少爷怪病,多半只为骗财,才如此而言!”
处曦边走边听,转眼已至凉亭近前。
两名下人见处曦接近,双双起身:“少爷已到用药时间,快去内堂侍候”。言罢,缓步离去。
眼看天色将晚,处曦回至客栈,小二准备好饭菜。其坐下静心用膳之际,见店内客人不多,小二于柜台之后发呆,便向小二招招手,小二急忙走来:“客官,有何吩咐?”
处曦轻言:“听闻你家公子,最近身体有恙?”
“不瞒公子,我家少爷得怪病,附近郎中都诊断过,言少爷所患心病,无法医治。老爷无奈,请道士做法,道士言相思成疾,驱魔可救少爷,今晚做法。唉!少爷之疾,已成萨孤家一块心病!看公子仙气盈身,不知可有良方?”
处曦摇头:“在下实在不懂医术!只是好奇而问”。小二闻言叹气离开。
餐罢,处曦回至客房,心中疑惑,萨孤公子之症,虽人云亦云,原因定有蹊跷,欲进萨孤内宅一探,直等入夜。
夜入三更,处曦下地正欲出门,忽感轻风微起,一缕迷香如三月桃花,穿屋过墙,向院内而去。不禁轻声自语:“果然魔物作祟,不知那道士于何处做法?”
翻身下地,推门来到后院,那缕妖风仅在前方数十步,沿碎石小路向内宅而去。
处曦随妖风而行,穿过几道月亮门,来至中堂近前,见一道士起坛作法,而妖风并未在此停驻。
道士对妖风视而不见,不知是道法不高,未能发现妖物踪迹?还是故意放妖物进入内堂?
处曦见围观府内家人不少,为不引起恐慌,急步长峰雪隐步,化身一缕薄雾,跟随妖风继续向前,来到内宅西北一独立庭院,妖风入院而停。
只见庭院门眉窗下,张贴无数道符,门前左右站立两名婢女。看来应是萨孤少爷起居之处,为不使妖物发觉,处曦与妖风保持距离。
妖风于院内打了个旋,空中传出“咯咯咯……”轻笑之声,两婢女大惊,举步欲逃。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大开,从堂内走出一位公子,蓝衣长发,俊面修身,风度翩翩。只是脸色苍白,弱如嫩柳,走路足下无根,略显中气不足。
那公子出门之后,打发两婢女离去,一通忙乱,将庭院内道符除去,而后自语:“道符已除,苒儿还不进门?”庭门轻动,妖风入室。
映室内烛光,两条身影晃动。一条身影风度翩翩,应是萨孤家少爷;另一条身影婀娜风姿,应是妖物所化。
处曦于室外观察片刻,见那妖物并无害人之心,也是暗自偷笑,不知此妖来此为何?但转念一想:“萨孤家慈悲处世,公子体虚,定与妖物有关,既然相遇,便要出手相助”。
处曦于室外候等多时,仍不见前堂有所动静,道士未曾前来,不禁心有所想:“这道士到底何许人也?妖物已入室多时,却不前来收服,到底是骗财?还是另有居心?就算骗财,也要做得像模像样!”
一念至此,举头望望室内,公子尚且安全。不仅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