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王大力立刻应道，脸上写满了自信。
见王大力这么说，雅克的脸色顿时一变，有些不悦地放下笔记簿，掐着腰瞪着王大力说道：“好，你小子倒是给我说说，该去抓什么人？”
“领导，胡先生刚刚说了，凶手很可能是医院的人，那我们只要去医院抓人就好了。”王大力唯唯诺诺地回答。
胡树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小王说的没错，去医院抓人。”
“可上海的医院那么多，我到底要去哪家抓人！难不成你要我把全上海的医护都抓过来吗？”雅克当时就急了，“那么多的医生、护士还有清洁工，且不说我抓不抓得过来，就算全抓来了，中央捕房的牢狱关得过来吗！更何况，还有很多医院在法租界外，我哪来的权限？等到各种手续都办下来，恐怕凶手也早就逃之夭夭了罢！”
见他的心态有些崩溃，胡树人温声安抚道：“雅克，我的朋友，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和你说。”
说着，他拍了拍雅克的肩膀，双目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在胡树人的注视下，雅克心头的焦躁逐渐平息，他摆摆手道：“你快说罢！”
胡树人笑道：“方才小王说得没错，只是不够具体。我来帮你把嫌疑人的范围缩小一些，如此一来你行事会方便不少。”
他一边说，一边冲黑板抬了抬下巴，旁边的刘牧原会意，立刻伸手拿下黑板，翻了个面重新挂了回去。
胡树人拿起粉笔，直接在另一面空空如也的黑漆上写下了自己的对于凶手身份的分析。
“首先，凶手在医院工作，他很可能是洋人，当然，也不排除是中国人的可能。”说罢，他便在黑板上写下了医院这个关键名词。
写完第一个推断，胡树人再次开口说道：“其次，我们要排除大部分女性作案的可能，毕竟在费尔南的案件当中，凶手只用了两秒钟的时间就轻松地用力量压制了对方，我由此推测，他的性别八成是男性。之前我说过，凶手的身高比费尔南矮3到5公分，费尔南身高176公分，因而凶手身高应当在171到173公分之间。三位死者肺里的积水含有泥沙，说明凶手并没有就近从案发地点附近的自来水塔取水，而是跑到黄浦江边取了江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凶手很可能对现场周边的环境并不熟悉，同样也说明凶手工作的地方和住所应该都不在码头一带。既然不住附近，又能在作案后离开现场，这就意味着他可能乘坐了黄包车之类的交通工具，而大部分黄包车受照会的限制，不能在租界以外行动，所以凶手很可能就住在法租界里。最后一点，凶手被费尔南抓伤，此时距离案发当日只有两天时间，伤口肯定没有完全愈合。综上所述，凶手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哩。”
“法租界内的医院工作者，男性，171至173公分左右，身上有外伤，对吗？”雅克把重点强调了一遍。
“对。”胡树人点了点头，“如果我没记错，法租界共有两家比较大的医院有做手术资格，分别是八仙桥的四明医院，和今日咱们去的广慈医院。你先派人过去摸个底，看看这两家医院里有没有丢失麻醉剂的，如果有的话，那就把所有工作人员全都排查一遍，将符合凶手特征的人都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