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做派,倒像是个屠夫,你师父呢?他有没有教你些手段?”
黄天霸咽了口中的肉,没忍住,端起碗,又喝了半碗,边倒酒边说道,
“教了些防身的把式,师父会的,应该都教了我了,师父把牌子传给我之后,便找个地方养老去了,这也是咱们组织的规矩。”
看了眼面前这位大人,他继续说道,
“大人,我要说不能找到师父,您也不可能会信,不过按照规矩,交了牌子,便与组织无关了。师父把牌子交给我的时候说过,他这辈子最有幸的便是见到了拿着黑玉牌子的大人,只可惜白玉令牌还不曾见过。大人交代的事,师父一直记着。牌子到了我手上,我便继续做,大人若是硬要见师父,那便是我做事不利,愿受责罚。”
霍弃疾听而不语,挡住了黄天霸要倒酒的手,自己斟满酒碗,慢慢地喝着,黄天霸便在对面喝酒吃肉,等着大人问话。
夹了一块风干牛肉,并未放到口中,而是用左手捏住肉干,右手放下筷子,撕下一小条肉丝放在口中,慢条斯理地嚼着。
看得对面大口嚼肉的黄天霸也放慢了吞咽的速度。
霍弃疾笑道,
“你只管吃便是,酒不够再叫就是,既然牌子在你手里,我自然只会找你,哪怕明天你把牌子交给了别人,我便找拿到牌子之人,既然规矩如此,就得照章办事。”
黄天霸嘿嘿一笑,夹了两块肉干塞到嘴里,用力地嚼着,又喝了碗酒,送下口中还没怎么嚼碎的肉干,打了个酒嗝,开口说道,
“不愧是大人,吃个东西都那么有气质,不像我,大老粗一个,没那么多讲究,既然如此,大人尽管问便是,这些年大人曾经交代下来整理的东西,在我那里收着,大人住在哪家客栈,回头我送过去便是。”
霍弃疾点点头,然后说道,
“这些年辛苦你了!”
黄天霸正色道,
“大人折煞小人了,不过是整理些消息罢了,又不费什么事,早些年我搭上了王府的线,负责给王府供肉,赚了钱不说,打探起消息来更是方便。”
说道这里,他压低嗓音说道,
“不瞒大人,这王府里,也有我的耳目。”
霍弃疾端起酒碗,黄天霸忙给自己酒杯倒满,举碗相碰。
黄天霸有些激动,端酒的手有点抖,大口喝下,酒洒衣襟。
他一直铭记在心,师父告诉过他,他们能有今天,要记住拿着玉牌的人,这是他们的恩人。
见到黑玉牌的他,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拿白玉令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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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瓦宵光曙,重檐夕雾收。
日晖青琐殿,霞生结绮楼。
初晨时分,元夕与与成是非带着逗非同张府一行人走出了平南城城门。
一行十一人,外加一条狗,三辆马车。
行驶在车队中间的是一辆带着车厢的马车,张仲谦与元夕、成是非坐在里面,外面有一人驾车。
前面一辆平板马车,四人坐在马车上,一人驾车。
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也是平板马车,车上是一行人生活所需之物,有二人坐在车头左右,跟在主家马车后面。
逗非就没了坐车的待遇,没了绳子的束缚,逗非也是异常兴奋,在路上跑来跑去。
张府的生意在荆州的武陵城。
武陵城位于荆州东部,东临扬州,正是原巴州兵马统帅项飞昂镇守的城池。
荆州共设五城,北部都城襄阳,北邻豫州建业。两城之间,正是荆州通往豫州之路,以目前态势,恐怕早已兵马相对,剑拔弩张。西部正是与巴州接壤的春水城。南部城名南郡,南郡南部半山半海。荆州中部则是辛陵城。
官道还算平整,坐马车之中并不算太过摇晃。车厢里还算宽敞,张仲谦居中而作,元夕二人分坐两侧,临窗,车窗挂着窗帘。
张仲谦从自己座下掏出一张袖珍折叠小桌,展开放在三人之间,又从身侧放着的随身包裹里掏出一张羊皮铺在小桌之上,这是是手工绘制的一份地图。
他开口道,
“元少侠,小非,你们也知道,我多次前往荆州,所以对去往武陵城的这条路线很熟,这张地图还是早些年备下的。”
用手指着地图,他继续说道,
“这里便是荆州的武陵城,咱们的目的地。”
这是成是非开口问道,
“姐夫,为何不选在都城襄阳?”
张仲谦说道,
“小非,这经商之道,也是一场修行,与武道一样,都是与人博弈,这襄阳城不是我们外来人能吃得下的,这个中道理等你大了一些便会懂得。不过我已经着手往那边发展了,只不过如今,唉,倒是可惜了!”
叹了口气的张仲谦摇了摇头。
这时元夕说道,
“巴州以蜀绣名闻天下,而扬州吴绣亦是天下无双,扬、徐二州更是盛产桑蚕丝。扬州蚕丝要好于巴州本地蚕丝,所以上等丝绸便是出于扬、徐二州。巴州多出棉、麻纺布,这棉布麻布虽说不如丝绸穿起来舒服,却耐磨实用,多受平民喜爱。想必张公子把分号定在武陵,本是为了将来更进一步向着扬州发展吧。”
张仲谦一阵惊鄂,然后开口说道,
“想不到元少侠竟然也懂得经商之道,且对各地物产还如此了解。”
元夕笑道,
“我不过是了解一些罢了,家师在教我读书的时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