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明看着交手二人,点点头道:“大师放心,我对大师仰慕得很,相信大师的为人。”
空闻凑到释怀身前,低声问道:“师伯,为什么?”
释怀问道:“空闻,师伯问你,你是我们释空门的弟子么?”
空闻惊道:“师伯此言何意?弟子当然是我释空门的门人。”
释怀又问道:“那你是我佛的弟子么?”
空闻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面向大殿佛祖塑像说道:“佛祖在上明鉴,弟子一心向佛,自是我佛弟子。”
释怀点点头道:“如此甚好,空闻,师伯相信你说的话。”
“啊~”
这时释远喷了一口鲜血,倒飞而出,摔在大殿之上,捂着胸口,盯着并未继续出手的霍弃疾,满眼恨恨之色。
空闻上前,扶住释远,低声说道:“师父,你怎么样了?”
释远又吐了一口鲜血,一扒拉空闻说道:“我没你这样的好弟子。”
说完盘膝而坐,运功疗伤。
释怀冲着霍弃疾行了一礼,说道:“有劳居士了!”
被师父推在一旁的空闻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释怀转头对他说道:“空闻,释法身为我释空门戒律堂首座,却与那割鹿楼勾结,背叛师门,有违佛祖教诲,老衲在此宣布,释法不再是戒律堂首座,空闻,速速将其拿下,关到戒律堂去,严加看管。”
释远睁开眼道:“师兄,你此话是何意?割鹿楼一事纯粹子虚乌有,我此举全是为了咱们释空门着想,他西凉王世子带着这么多人围山,还能与我释空门善罢甘休?师兄我看你是有些糊涂了,分不清谁是自家人,谁是外人了。”
说完,他大声喝道:“戒律堂武僧何在?”
并无人应声而出,释远顾不得身上的伤,慌忙起身,冲着殿后喊道:“众武僧何在?快快出来与我击退强敌。”
只是依然没有武僧出来,只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先前离去的慧远大师。
慧远看着释远说道:“阿弥陀佛,诵经多年,佛性却还不如一个孩子,释远,你对得起你师父的教诲么?”
见到出来之人是慧远大师,释远什么都明白了,能在殿后控制住自己安排下来的武僧,也只有这位释空门前任掌门方丈了。
按照他的计划,自己只要破坏释空门与西凉王之间的关系就可以了,至于逼迫师兄交出方丈之位,却是其次。
可万没想到,霍弃疾上来并未咄咄逼人,堂堂西凉王世子竟然甘当绿叶陪衬,他只好随机应变出此下策,伺机对上官子明出手,若上官子明死在释空门,这释空门与西凉王之间只怕再无和解的可能。
释空门若是被西凉王一怒之下平了,他便可带着十几个亲信武僧远去吐蕃,去找师兄释弘以及他的恩师,慧明大师。
释弘在吐蕃建立禅宗,而慧明却是在吐蕃游历。
看向慧远大师,释远冷笑道:“师伯,我技不如人,确实有负恩师教诲,不过您所言经书佛理,这就不劳师伯费心了。”
慧远摇了摇头说道:“痴儿,这么多年了,仍然执迷不悟么?”
释远大笑道:“师伯,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你当了掌门,我师远去吐蕃,如今你的弟子释怀当了掌门,我师兄释弘在吐蕃辛辛苦苦建立禅宗,你们却又想插上一脚,告诉你们,我释远对释空门没什么兴趣,别给我扣什么割鹿楼的大帽子,常言道成王败寇,我技不如人也就算了,这脏水我可不接。”
释怀眉头一皱,对着霍弃疾行了一礼说道:“门内恩怨,倒是让居士见笑了。”
说完看向空闻道:“阿弥陀佛,空闻,带你师父下去吧。”
空闻上前一步,释远冷冷说道:“我倒是收了个好弟子,你师祖这一脉,就你如此,好,好得很啊!”
说完一甩袖子,背着手,自己向着殿后走去。
空闻面色尴尬,在后面跟着。
慧远说道:“我佛是我佛,我是我,我不是谁,谁不是我,空闻,你可悟了?”
闻言,空闻一愣,随即对着慧远行礼道:“阿弥陀佛,谢师伯祖教诲。”
慧远点点头道:“去吧,好生照顾你师父。”
空闻行礼离去。
邢云旗见师父又与人交手,便跑上前来急声问道:“师父,你有没有事啊?你之前可是受过伤的。”
霍弃疾笑道:“师父没事,小云旗,师父问你,方才师父该不该出手呢?”
邢云旗毫不犹豫道:“嗯,师父,我觉得你做得对。”
霍弃疾朗声大笑。
邢云旗不解道:“师父,你笑什么啊,我说得不对么?”
“对,你说得很对,所以师父才笑啊,因为师父觉得开心,能说说为什么师父可以出手呢?”
邢云旗有些不好意思,见其师目光,便大声说道:“方才释远师父偷袭世子大老爷,师父要不出手相救,世子大老爷就受伤了。”
霍弃疾问道:“那若是师父先对释远师父出手呢?”
邢云旗抓抓小光头道:“这,好像是师父的不对了。”
霍弃疾又问道:“可是你也看到了,若是师父出手不及时的话,世子殿下可就会被释远师父打伤了,那我先出手又有何不对呢?”
邢云旗两只手抓抓光头噘着嘴说道:“师父,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