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啊……”
方言眼底浮现缅怀之色,后世有位大学室友,是一位疯狂的登山爱好者,在大四即将毕业之时,这家伙偷偷地跑去了昆仑山,报了团后,便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征服玉虚峰之旅,而在方言不幸跌落山崖之前,这厮又蠢蠢欲动地打算征服玉珠峰……
“玉虚峰位于昆仑山口的西侧,峰顶高耸巍峨,山体通坡冰雪封冻,山腰白云缭绕,犹若一位银装素裹,婷婷玉立之仙女昂然挺立于群山之上——当然,我是没这么好的文采,百科来的。怎样?是不是很羡慕?改天咱们一起去征服玉虚峰!”
这厮的豪言壮语依稀还萦绕在耳旁,只可惜毕竟是人鬼……呸,自此两不相见了。
仿佛是谁在轻声呼唤,方言蓦地从回忆中惊醒,朝面露担忧之色的马周二人笑道:“无妨,只是想起了故人而已……兴德,你对昆仑山颇有些兴趣?”
王敬颔首笑道:“相传,昆仑山高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而昆仑山颠之上遥遥不知几万里,便是天庭,再之上是九重天,九霄云外,有一座宫殿,名为紫霄宫,乃仙人居所。据《隋书·经籍志四》记载,昆仑山乃元始天尊的道场,创始元灵盘古开天辟地后,元神一化为三,其一为天上,二为元始,三为通天,这三人全部拜在紫霄宫鸿均道祖座下,为道家三圣,而侯爷当初梦见的通天教主,便是其中的一位。”
“你倒是打听的明白,连本侯所作之梦也知晓得清清楚楚。”
方言勾起唇角,轻笑出声:“可这世间哪有仙人?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你既身为师范学院门下弟子,便该刨除杂念,正心秉性,休要再去想些虚无缥缈之事。”
“可是……”
王敬似是有些犹豫,片刻之后,终是躬身道:“谨受教。”
挥了挥手,马周与王敬二人告辞离去,方言抬起头来,盯着那道瘦削的身影,若有所思。
“王兴德……”
穿过拱门,四下无人,走在后面的马周忽地开口道:“无论你混进侯爷府有甚么目的,但若想搅动风云,先要踏过我马周一关!”
说罢,看也不看王敬一眼,拂袖大踏步地离去。
“有意思……”
王敬盯着马周离去的背影,嗤笑道:“小小的王家村,居然藏龙卧虎……苍郦啊苍郦,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长居此地了——这里,可比在琼阁里一天天地面对一群老变态们有趣多了。”
原地驻足片刻,王敬抬起头来,天空恰有一朵乌云飘过,遮住了太阳,天色顿时有些晦暗。然而数息之后,乌云被微风吹散,阳光又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放眼望去,皆是生机无限。
“这位侯爷恰似骄阳,区区阴云又怎能阻挡?如此不世出的人才,若能交好,仙山琼阁会不会少几个可怕的疯子呢?”
自言自语的声音随风飘去,不知落到了何处。王敬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负手离去。
拱门内,一角白衣裙摆若隐若现,花腊九的倩影轻轻地走了出来,望向王敬背影消失的地方,俏脸含霜,美眸里杀机隐现。
询问了赵柱子,得知那些妇人们的境况较之前几日好了些许,方言大为放心,点头道:“一些纺织、饲养之类的轻松活计,可以交给她们做。有时候,转移一下注意力,会比空闲时候胡思乱想好上许多。”
赵柱子竟没来由得有些兴奋,嚎了一嗓子,抬脚便跑的无影无踪。
方二看出来了方言的疑惑,嘴角一撇,表达着对赵柱子的无限鄙夷:“这厮看上了其中一位妇人,这几日殷勤的不像话,鞍前马后地比伺候侯爷还用心哩。”
正巧被上茶的冬儿听到,逮住方二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脆铃似的娇叱在屋里不断回荡:“怎能将侯爷比作妇人?舌头打结了还是想吃竹笋炒肉了?”
直将方二羞愧地头都快低到裤裆里了,冬儿叉着小蛮腰兀自气咻咻不已,却不知为何,小脸忽地红了起来,待方二投来好奇的眼神,忙作出一副凶巴巴的娇俏模样,瞪圆了眼珠儿:“看甚么看?再看挖掉你的眼睛!”
说完,一阵香风飘过,人已没了踪影。
方言好奇地看向方二:“你惹她了?”
方二连连摆手,叹道:“侯爷,谁敢惹这个姑奶奶?”
方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个小丫头放在后世,估计还在读高一,正是处于叛逆期,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再者有林潇潇在,给方二十个胆子,怕是也不敢轻易惹她。
只不过小丫头片子这几日特别容易脸红是怎么回事?并且还不止一次听到了她嘟里咕哝的碎碎念……
不过赵柱子的做法倒是让方言高兴起来:“这倒是个好主意,王家村鼓励自由恋爱,你也不必围着本侯转,闲来无事,多去看看万千世界。”
这句话说得方二心花怒放,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哆嗦着嘴唇叫道:“得令!”
消失的速度比起赵柱子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从秦怀玉在皇宫大型晚会上醉酒当场吟了那首剽窃的将进酒,尉迟恭便愈发地得意起来,和欣喜若狂的岑文本一样,大车小车地往侯爷府不知送了多少礼物,让方言高兴地脸都快笑僵了。人常说,得意便猖狂,说得便是尉迟恭。这一个多月的日子里,老货嚣张地不像话,不但四处宣扬自己即将千古流芳,还三番五次地上门挑衅诸位老臣,长孙无忌、房玄龄、李孝